卸下盔甲,與傅雲川成親三年。
我才發現他和自己的寡嫂廝混在一起。
兩人翻雲覆雨時,嘲笑我是無趣的老古板。
身上的刀疤看了就讓他就惡心。
傅雲川以為我會吃醋大鬧,會卑微懇求。
可我笑了笑,主動上奏請求和離,毫無留戀。
後來,他跪在將軍府前求我原諒。
我與太傅策馬並肩而立,唏噓笑他:
「抱歉,我等實在沒空兒女情長,這就要出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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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傅雲川成親的第三年,他開始推說在書房處理事務,夜不歸宿。
我懷疑他是與府中哪個丫鬟廝混。
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廝混的對象,竟是自己的寡嫂。
平日裏,寡嫂史鶯寧與我們夫妻的關係並不算好。
她過門不過三個月,傅大哥便撒手人寰。
背後指指點點她是災星、克夫的人並不少,傅雲川便是其中之一。
他與我說起寡嫂時怨懟又鄙夷的神色,令我感到些許不適。
也許是他們兄弟關係極親近,才會遷怒嫂子。我曾這樣開解自己。
可就在兩個時辰前,史鶯寧的臥房裏。
他倆人光著身子糾纏在一起,翻雲覆雨、銀語不絕。
她說:「雲川,你丟下海氏,來我的閨房。不太好吧?」
傅雲川仰頭與她親吻;
「她像是貞節牌坊成精的老古板,沒半點意趣!」
「脫了衣服,身上到處是惡心人的刀疤,看了就倒胃口。」
史鶯寧比我早兩年進門,出身商賈人家。
說是給傅雲川的大哥衝喜,才得以嫁進傅家這個書香門第。
傅家到傅雲川這一代,人口凋零。
我嫁過來前,傅家長輩也隻有史鶯寧這個寡嫂。她性子熱絡,能說會道,偏又有些因著出身而格外顯眼的市儈勁兒。
憑著這番市儈勁兒,她將傅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可這恰恰是傅家這個書香門第最看不上的。
「商賈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麵。」傅雲川如是說。
可那個他口中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卻在深夜與他共赴雲雨。
「川弟,你這樣對嫂子,可讓我怎麼麵對弟妹呀?」她嬌笑著,指尖點了點他胸膛,媚眼如絲。
傅雲川攥住她的手指,貼在自己唇前輕吻,毫不在意笑著:
「三年了,這句話你還沒問夠?」
史鶯寧伸手拽上傅雲川的抹額帶子,帶著怨氣似的擲在地上。
「問不夠,一輩子都問不夠。」
那條抹額帶子是我親手給傅雲川繡的。
我不擅長女紅,針腳也粗糙得不像樣子,唯有額中心的玉石,是我憑戰功得皇上禦賜來的,頗為貴重。
傅雲川曾經握著我紮滿了針眼的指尖,說:「阿昭不必學這些女紅,做自己便好。把自己傷成這樣,我看了心疼。」
我眼睜睜看著,兩人又糾纏在一起。
那條抹額帶子如同不值錢的垃圾,被丟一丟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