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疼的妹妹被抬到老王府做妾。
弟弟被砸斷了腰,癱瘓不起。
父母被刺客所殺,下葬足有一年之久。
可這,竟然不曾有人告知過我。
回到京都,皇上笑的對我說,「愛卿,普天之下哪有女子做將軍的道理,不如把軍權歸還於我。」
我啐了一口,笑的陰鷙,「再逼.逼一句老娘給你腦袋砍下來做茶壺!」
......
暫時擊退了匈奴,我受了重傷昏迷了三日之久。
醒來時見到的不光有軍醫和將軍,更有我留在京城,卻斷聯消失三年的線人。
他見我醒來,撲騰的跪在地上,眼淚縱橫,
「大小姐,宋公子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把我關在地牢裏整整三年,要不是宋府被火燒了,我也逃不出來見您。」
這話不對勁。
宋公子乃我未婚夫,可以信任的人,我更是把家人都托付給他。
他把線人關在地牢作甚?
我撐著坐了起來,臉色因扯到了傷口疼的慘白,
「你,你先起來,京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
那股預感越來越強烈。
我踉蹌的下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
「你說,你說啊,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軍醫攔住我,「將軍,冷靜點,冷靜點。」
「你說啊!到底怎麼了!」
目眥欲裂,喉嚨裏湧出一股血腥味兒,我險些吐出。
「大小姐,您不知道,自從您走了後,我們這些線人就宋公子被控製了起來。」
「我在逃出來的路上才得知外麵的消息。」
「老將軍和夫人都死了,說是被刺客殺的,可是很多人都親眼看見是宋公子帶領大內侍衛圍剿殺得!」
「二小姐被宋公子送到老王府做妾室,那老王爺就是個畜生,二小姐多次逃出但都被抓了回去,聽說......聽說危在旦夕......」
「還有小少爺......」
線人抹了一把眼淚,「小少爺被人打斷了腰,丟在大街上,還是曾經受過白家恩惠的尚書大人帶了回去,但......已經癱了。」
「皇上以白家無人的名義,把將軍府收回,又說宋公子有功,現在白府改名叫宋府了。」
他們怎麼敢的!
宋致,是我父母一手扶持上去的,不然憑他家住茅草屋,連進京趕考都難。
狼心狗肺!
我不敢相信。
這些都是假的!
「那是因為京城瞞的死死的,就連二小姐的信都是偽造的!」
我還沒有失去理智,警惕的看著他,「這你怎麼知道的?」
「是二小姐身邊的翠蓮,她被送進了萬花樓,認出了我,讓我求您想辦法救救二小姐。」
「皇上就是想讓您在邊疆替他們打仗,等回京就要您的命!」
噗——
一口血噴了出來,我重重咳嗽,軍醫上前施針,才緩和病情。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們難以接受。
別說他們,我也接受不了。
「您出門征戰八年之久,但期間換了皇帝,新皇登基,是五皇子!」
「他卑鄙小人,太子被他害死,忠臣良將更是被他殘害無數,現在朝堂快是他和遲巍那狗賊的一言堂了!」
遲巍,惡劣不堪,私吞賑災糧,更是殘害無辜少女。
先帝將他打入大牢,秋後問斬。
不曾想還沒斬,皇帝駕崩了。
看來,先帝也死的蹊蹺。
「我要回京。」我怒不可遏,「回京!」
「不可啊,無昭回京可是大罪!」
副將勸我仔細想想,但我擺擺手,讓他們不必說下去。
「我受了重傷,需要回京養傷。」
「他若同意,我就是名正言順回去。」
「他若是不同意,他就是要逼死我,我為了活,做一些過激的事兒又如何?」
將軍們見勸不住我,歎氣,一時間他們也難以接受,各個握緊了拳頭。
「我們在邊境為他賣命,結果他便這麼對我們家人的?」
「末將願護送將軍一起回去!」
軍師兼副官抱拳,鄭重的對我說。
「你在這裏定軍心。」
軍師不願意,正欲開口,宋將軍攔住了他,
「沒事,大不了我們衝回京城反了他們!」
「要不是看在白念意的份上,老子當土匪更自在呢,差他這點軍餉?!」
每個人都下定了決心,大不了反了,他們追隨的不是朝廷,是我。
他們曾是土匪,是我多次勸說,這世道不亂,他們就會被稱為鏟除的對象。
他們最終同意,跟隨我去了邊境,更名為白家軍。
白家軍,所到之地寸草不生,每個都是不要命的,敵軍更不想對上。
也因此,守護了邊境幾年的太平。
同時,縱的新皇不知好歹,分不清誰是大小王了。
「立刻書信一封,快馬傳回京都。」
我微微垂眸,還得修養幾日。
同時,查一查這消息是否準確。
七日後,京城來信,可以回京。
那信紙軍師放在水中,背麵顯示出一個字,
「真。」
那些事都是真的!
我死死咬住後牙根,忍住要砍皇帝狗頭的衝動。
副將接到消息,進門說,「新皇召集兵馬往京城靠攏。」
看來是想,等我回京就下手啊。
僅五日,我的兵馬就護送我到了京城。
我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進了皇宮。
大內。
議政殿。
我站在大殿上,一句話咳嗽三次,對新皇抱拳行禮。
大太監捏著嗓子,「大膽,白念意你竟然見陛下敢不跪!」
「新皇有令,我白念意功高蓋主,不必跪帝王。」
功高蓋主這個詞乃大逆不道,可我就是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你新皇能奈我何?
「好啊好啊,白念意你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
「張營,把她給拿下!」
腰中軟劍鋒利無比,這位大內侍衛的頭顱瞬間落地。
速度快的讓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這位侍衛意圖謀害皇上,臣保護皇上,義不容辭。」
我笑著說著自己的衷心,沒忘記事後補上兩句咳嗽,雖然我自己聽著都有些假。
「白念意!你找死!!」
「新皇,你敢殺臣麼。」
我笑意不達眼底,「你今日殺臣,明天你這皇帝就坐到頭了,大可以試試。」
「聽聞白家府邸被皇帝收了回去,怎麼,當臣不存在麼?」
「請皇帝陛下還回來,裏麵的東西,也不能少。」
「少一樣......」
「哦對了,皇帝陛下還不知道臣製造出來火藥了吧,內庫那種地方,放煙花一定很漂亮。」
「您說,對吧?」
我歪著頭,偌大的宮殿,落針可聞。
皇帝氣的大口喘氣,手裏的玉璽幾次想扔出來但被生生的遏製住。
「皇帝,臣身體虛弱,要回去休息呢,希望在臣到家時,府邸已經重新開門迎接臣了呢。」
拂袖而去。
踏出房門的瞬間,室內傳出乒乓砸東西的聲音。
附近都是佇立的丫鬟侍衛。
當著他們的麵,我也絲毫不加掩飾,
「窩囊廢。」
三個字,讓他們臉色一變。
可我,就是想讓這位新皇聽見,惡心他。
這點算什麼,以後會更多呢!
「出宮,去看看那位年近八十的老王爺最近可安好啊。」
馬車簾子落下,我眼底的寒意瞬間四溢。
妹妹。
姐姐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