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陳先生有膽做卻不敢承認嗎?」
眸光裏聚集起憤怒,盯著我曾經日思夜想的臉龐。
「你還是一如既往,一句話就想判人死刑!」
他冷冷地出聲,細長的眼尾裏閃過一抹輕蔑。
「怎麼,你敢說匿名信不是你寫的嗎?」
我倔強地昂著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的匿名信害的我工作沒了!」
那是我賴以生存的生計,自打與陳宇分手後,我便退了學。
滿世界的工作,看似許多,卻又少的可憐。
「沒工作了,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來我的公司,或者......」
他輕描淡寫,眸光卻在我的身上逡巡。
我這才意識到,我還穿著寬大的浴袍,頭發正濕漉漉地垂在肩頭。
「你走吧,我還有事!」
我下意識地拉緊浴袍,開口下了逐客令。
「尹杉杉!」
他咬牙切齒地喚著我的名字,下一刻他卻欺身而上,我下意識地後退,直至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他將我抵在牆角,視線灼熱。
「陳宇!」
我大叫他的名字,試圖推開他,可是他卻伸出手按住了我的後腦,俯身吻住我的唇,帶著懲罰的意味用力咬著我的唇瓣......
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我大腦一片空白,直至我快要呼吸不暢,他才放開了我。
「嗬,也不過如此。」
他冷冷一笑,掏出紙巾,擦拭著唇角,眼底的嘲弄一下子刺痛了我。
強忍著委屈與屈辱,我笑了起來。
「陳總技術進步不小,不知道你那漂亮的未婚妻若是知道,會作何感想?」
「尹杉杉,你變得怎麼那麼......賤!」
一個“賤“字,令我心上一寒,如刀割又似針紮。
任心中不斷翻滾著無限屈辱,我依舊昂起頭,裝作滿不在乎地開口。
「今天陳總大駕光臨,該羞辱的也羞辱了,該罵得也都罵了,我覺得你可以走了!」
「尹杉杉,你說走我就走嗎?當年,你說分手就分手,憑什麼!」
他惱怒地瞪著我。
「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也受到了懲罰,生活和工作一塌糊塗,上天已經替你報複我了,所以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好不好?」
我不想再糾纏下去,我怕自己會崩潰。
「不好!」
他看向我,目眥欲裂。
「尹杉杉,擺在你麵前兩個選擇,要麼來我的公司,要麼......你就搬到我的住處,十萬、二十萬我不在乎!」
“啪”!
我揚手就是一巴掌 ,「陳宇,你把我當什麼!
「大腫臉充胖子,是嗎?!」
他目光緊緊地攫住我的眼睛,伸手捏緊我的下巴。
氣氛劍拔弩張,這時候突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是李佳嘉回來了。
幾乎同時,他手上一鬆,我一把推開了他。
「佳嘉。」
我從李佳嘉手上接過東西,有些不安地垂著頭。
「怎麼了,哭喪著臉?」
李佳嘉看了看我,又看向了冷著臉的陳宇,淡淡一笑。
「陳大才子光臨寒舍,莫不是來欺負我家杉杉的吧?」
陳宇冷著臉龐,「李佳嘉,我勸你還是擦亮眼睛,要知道喬杉杉向來是扮豬吃老虎!」
「陳宇,這話別人說,但是你不可以說,你知不知道當年杉杉為了你......」
「佳嘉,別說了!」
我出口打斷了佳嘉,然後搶先打開了門。
「陳宇,你走吧!」
隻要陳宇一切都好,那些陳年往事就讓它隨風去吧。
陳宇扔下一張名片,摔門而去,我身形一垮,若不是佳嘉扶住我,恐怕我早已倒了下去。
「為什麼不告訴他?」
李佳嘉看向我,眼底裏滿是心疼。
「佳嘉,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告訴他我還愛他,告訴他當年我有苦衷,抑或者告訴他我父親入獄會影響到他的前程......」
剛才的強硬在這一刻土崩瓦解,淚水肆虐,李佳嘉上前將我抱入懷中。
母親所住的療養院在本市的郊區,開車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
繞過一條長長的林蔭路,車子在療養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迎接我們的是療養院的楊院長,他和我的父母是舊相識。
「杉杉,這段時間你母親情緒還算穩定,就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
楊院長向我簡單陳述著病情,眼底裏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父親出事時,家中債台高築,要債之人運用了各種各樣的方式,母親受不了,一下子精神便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