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想吃烤紅薯,肖知梵二話沒說驅車二十公裏給我買紅薯,半路卻出了車禍......
彼時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錯過了最後那通電話。
此後,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病態的自我折磨。
直到兩年後,我在酒吧看見那個和肖知梵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正抱著嬌俏地女人吻得難舍難分。
我蓄意靠近,一次次試探,
他卻緊緊錮住我的雙手,勾唇笑得冷冽:
「我對白送上門的女人不感興趣,」
「臟。」
我才恍然,
我的肖知梵早就死在了兩年前。
死在了最愛我的那年。1
時隔兩年,我沒想到會在「零度」再次見到肖知梵。
舞池中間搖動身姿的男女,震耳欲聾的的士高音樂,瞬間失了焦。
我的眼睛隻看得見卡座裏那個穩穩坐著的男人。
絢麗地燈光在他的臉上灑下一片虛幻地光影,讓人看不真切。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他......
那個我無數次夢見又驚醒,日思夜想的男人——
我的愛人,肖知梵。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眼淚猝不及防就滾了下來。
起哄聲中,他將手中的煙摁滅,摟著懷裏女人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口哨聲,哄笑聲瞬間越發響亮。
女人柔若無骨癱軟在他懷裏,嬌笑著推了推他的胸口,微微喘_息。
他放開她,唇邊還粘著女人玫紅色的口紅。
我突然想起以前,每次和朋友出門逛街,我總要化上美美的妝。
剛開始,他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賴著我,委屈巴巴央求我帶上他。
我表示閨蜜局不帶男人,他會用幽怨地眼神默默盯著我。
我總是扛不住誘惑花費更多時間安撫他,結果每次都遲到被閨蜜奚落。
後來我不再吃他這套,
他就默默窩在沙發裏,視線緊緊跟隨我的身影,乖得像隻大型金毛犬。
臨出門前他會將我一把拽進懷裏,狠狠吻向我的唇,蹭花我化了很久的唇妝。
每次我都氣得跳腳,揮起拳頭對著他的胸口一頓爆錘。
他隻是默默看著我笑,一臉無辜。
回過神,嘈雜聲從四麵八方向我湧來。
我站在混雜的人群裏,緊緊凝視他,害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會從我眼前消失。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強烈,他抬眸向我看了過來。
隨他看過來的視線還有她懷裏的女人。
她嬌聲問道:「你認識?」
她的聲音落下,更多的視線齊齊看了過來。
男人仰頭喝下杯子裏的酒,低聲道:「不認識。」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伸手攬過女人的腰。
一行人浩浩湯湯朝酒吧門口走去。
擦肩而過之際,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拽住他的衣角,聲音低不可聞:
「肖知梵,」
深藏於心的名字讓我一下哽了喉,我忍住酸澀,淒然問道:
「我的烤紅薯呢?」
他身形一頓仿佛沒聽見一般,腳步都未曾停留,頭也不回的走了。
刹那間,女人回頭看來,眼裏暗含威脅,像淬了毒的玫瑰。
我隻覺渾身發冷。
腳步像是灌了鉛,釘在原地。
久久沒有動彈。
等我跑出去時,隻看見招搖過市的幾輛跑車一晃而過。
巨大的轟鳴過後隻剩下寂靜無聲的街道。
2
沒有聯係方式,沒有任何渠道。
我隻能夜夜去「零度」蹲守。
再次見到肖知梵時,他身邊圍著幾個男人,簇擁著跟他進了包房。
身旁的男人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他側頭,神色冷淡地睨了我一眼。
指間的煙霧繚繞,讓人辨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包房門打開,一臉嬌俏地女人重重撲進他懷裏。
他的臉上勾起一點笑意,伸手攬過女人的腰,把人帶進懷裏。
女人乖巧依偎在他的胸口,嬌聲道:
「阿梵,你這一走走這麼久,你不知道我都快想死你了,」
「我爸爸也真是的,怎麼什麼事都安排你,我難得回國一次,就不能讓你好好陪陪我嘛......」
她緩緩踮起腳,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今晚,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肖知梵將自己脖子上的灰色圍巾取下,再一圈一圈圍上女人的脖頸。
女人乖乖任他動作,隨後將臉埋進圍巾裏淺淺嗅著他的氣息。
眼裏的光流轉。
「小妖精。」
肖知梵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滿臉寵溺。
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的發顫,胸口悶悶的鈍痛。
有什麼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不該是這樣的。
我的肖知梵對外一向清冷疏離。
隻有在看向我時,他的眼神總是熱烈的,專注的。
冬天他會用厚厚的棉服將我裹緊,再把圍巾一圈一圈仔細圍在我的脖頸上,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會用溫熱的唇親吻我的眼睛,專注的眼神像個虔誠地信徒。
而現在,
他把這一切給了另一個女人。
眼淚決堤前,我慌張跑了出去。
腳步踉蹌,身形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