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為抬外室為平妻,抽走了我的記憶。
「婉如比你年長,往後這府裏你要叫她一聲姐姐。」
從此府裏外室為尊,而我跌入塵埃,人人可欺。
後來,夫君金榜題名卻性命垂危。
因為......
我給他續命的心弦到期了。
他抽走我記憶的同時,也抽去了自己的性命。
1、
外出求學半年的夫君沈如琢回來了。
可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在我歡喜期盼的目光中,他如若珍寶似地攬著一名女子進了門。
女子明眸流轉,紅唇微勾,身姿婀娜曼妙,說不清的嬌媚撩人。
「沈郎,這便是清歡姐姐吧。」
她笑容甜膩,柔弱無骨地靠在沈如琢身上。
說話間,還不自覺地用胸蹭了蹭沈如琢的肩。
沈如琢眸色一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暗啞著嗓子道:「小妖精,別鬧。」
「府裏可不比外頭,當規矩些,往日怡紅樓那些作派都得改掉。」
他倆旁若無人地親密。
仿佛忘了我的存在。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幹硬詢問:「夫君,她是?」
沈如琢下意識便將女子擋在身後,一副怕我欺了她的模樣。
「她是我此生摯愛-江婉如。」
「自求學時與她相識,我才明白什麼叫魂牽夢繞,一往情深。」
「我好不容易才哄著她入府的,你莫突然開口說話嚇到她。」
他話音剛落,江婉如便粉拳錘在了他的身上:「討厭~都說了跟你在外麵自在逍遙多好。」
「非要回府跟接受盤查似的,我可不喜歡有人管著我。」
沈如琢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寵溺道:「有我在,誰敢管你。」
眼前種種,讓我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連帶我的身軀都不由得微微顫抖,險些沒站穩。
我連忙護著孕肚,依靠在牆柱,晦澀道:「摯愛......?」
「那我呢?」
2、
我腦中一團亂麻。
他求學半年無音信,都是沉迷於溫柔鄉嗎?
這江婉如明顯是他的外室,他帶進府要做什麼?
他是她的真愛,那我與他從前的甜蜜過往算什麼?
我肚子裏的孩子又算什麼?
沒等我理清思緒,沈如琢便嗤笑開了口。
「你我之間不過是我爹娘擅自做的決定罷了,就別談什麼愛不愛了。」
接著他清俊的麵容上眉頭緊鎖:「葉清歡,你不會還妄想我愛你吧?得到我的身體就知足吧,還想要我的心,你太貪心了。」
江婉如嗔怪看了他一眼,神情卻很愉悅:「沈郎,清歡姐姐臉都白了,她懷著身孕呢,你莫要如此無情。」
沈如琢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那你希望我對她有情?」
江婉如眼角微揚,附耳在沈如琢耳旁低喃:「那我還是走了吧。」
沈如琢大掌扣住她的脖子,俯首狠狠親了下去。
江婉如低吟一聲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憤怒、羞辱、怨恨蜂擁而來。
肚子也隱約傳來陣陣刺痛。
我不敢相信從前君子端方的夫君會變得如此荒唐!
我拚命壓抑著情緒,低吼道:「夠了!你們給我滾出去!」
沈如琢鬆開滿麵酡紅的江婉如,將她攔腰抱起。
他冷笑一聲:「葉清歡,這是我家!要滾也是你滾!」
「你滾了,省得委屈婉如當平妻了。」
平妻!
他竟要一個紅樓出來的外室當平妻!
我葉清歡好歹是正經人家的女兒。
為了讓他安心考取功名。
我更是每日起早貪黑地織布繡衣撐起沈家。
一步步讓沈家步入衣食無憂。
前些日子我還為他爹娘在江南置辦了田屋養老。
可他竟敢如此羞辱輕賤我!
理智瞬間失守。
我衝上去就想給沈如琢一耳光。
可他反應迅速,下意識抬腳往我肚子上一踹。
我猛地摔倒在地,肚子裏傳來的劇烈痛楚蔓延全身。
接著腿間湧出一陣陣溫熱。
我低頭一看,淡藍色的衣裙溢出了一大片血色。
到底是沈如琢的親骨肉,他肉眼可見地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