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球球回到了宋時蔚給他安排的房間。
球球小聲問我:「娘親,是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說完他拿出荷包:「要不就送給哥哥吧。」
我回神捏了捏他的小臉:「不用,跟球球沒關係。」
我將哭累了的球球哄睡,望著窗外出神。
突然間,窗子被敲了兩下。
我收攏思緒去開窗,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聲。
跑出門外一看,祝星堯躺在地上,宋時蔚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聽晚,救我。」
祝星堯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宋時蔚的力道更重了些。
我跑過去將他扶起來:「王爺腳下留情。」
自祝星堯出現後,回京城的這一路我沒有再見過祝星堯的影子。
知道祝星堯死而複生的人一萬個好奇。
宋時蔚卻是沒有多驚訝。
眾所周知,祝星堯是祝家公子,他父親是朝廷命官、為人清廉。
祝星堯卻是個實打實的紈絝公子,整日流連花街柳巷。
他父親也因此事淪為京城人人樂道的笑柄,最後放言不再管他。
而祝星堯並沒有收斂。
所有熟知祝星堯的人都知道祝星堯是在花街柳巷裏縱欲過度死亡。
其實不然。
他和我一樣都是赤木族的後人。
我母親和她母親當初是一起從赤木族裏出來的姐妹。
我和祝星堯也因此熟知。
那年我計劃離開時,祝星堯也打算跟我一起離開。
但他的運氣顯然不比我好。
太子派人刺殺他。
太子需要赤木族效力,赤木族人做麵具的本領一等一的好。
無論是想借誰的臉幹壞事都不會被查出來。
我救下了祝星堯。
這些年裏我們也沒曾分開。
隻是到底是紈絝子弟當太久了,祝星堯不挨了一腳後哎哎叫喚起來。
我又重複了一遍:「王爺,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
宋時蔚鬆了腳。
我以為他還會再說些什麼。
而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我扶起祝星堯,問那日見麵以後宋時蔚將他弄哪裏去了。
「你還說呢,宋時蔚竟然把我和他養的狼狗關在一起。」
祝星堯恨恨地出聲。
......
狗可是祝星堯的死穴,更何況是他養的狼狗。
我忍笑道:「狗沒有關在籠子裏嗎?」
「關著了,不關著我還有命活嗎,就是繩子太長了,空間太小,我得拚命地跑。」
我這下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祝星堯當場給我一個爆栗:
「你還笑,我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他以為我和你有一腿!」
「我說,你總說宋時蔚喜歡沈思意,他有承認過嗎,我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對你沒感情的。」
祝星堯說完我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可能。」
祝星堯走到圓桌前坐下:「別欺騙你自己了,要不是你讓他找到你,憑我們的手藝他能找到我們嗎?」
我梗著脖子反駁他:「那是因為要回京城複仇,我需要一個身份去接近太子。」
想到這裏,我攥了攥拳。
離開王府後,我和祝星堯依照地址去了赤木族。
卻不曾想親眼目睹了全族覆沒的慘狀。
血流如柱。
那鮮紅的一幕幕至今還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罪魁禍首是太子。
他因為族人不答應為他效力痛下殺手。
一位尚留一絲氣息的老者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他是族長。
因為我和母親樣貌太過相似,他認出了我。
告訴了我一個我曾不知道的秘辛。
母親生前給族長寫過一封信,說她受到了脅迫想回來。
如果不能接納她,就讓族人把我給帶走。
可沒等到族長派人去接我和我母親,母親便撒手人寰。
我從前以為母親是病故。
卻並不知她的死另有隱情。
一回想,便想起了母親生前最後一段時光處處透漏著不對勁。
在母親死後,的確有人接近我,想帶我走。
我還沾沾自喜於識破了人販子的計謀。
想起那段時間丞相和太子來往頻繁。
我幾乎確定我母親的死與太子脫不了關係。
從那日起,我暗暗發誓一定會替我母親報仇。
思緒發散間,祝星堯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他少有的正色下來:「你有將球球的身世告訴宋時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