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我雖正中文玲兒的命門,她卻不是全然沒救。
這天衢宗除了我閉關不出的師尊外,還有個頂頂有本事的人物。
江清詞他總有辦法把自己的心上人救回來。
我眸光漸冷,停在台階之下靜靜等候。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文玲兒才從詠綏殿出來。
她臉色頗為蒼白,走路時速度也放得很慢,由身後一名小丫鬟扶著,一看便是久病剛愈。
原本,我這樣一個外門弟子是入不得她眼的。
誰知在經過我的時候,那名小丫鬟瞧見了我,還驚呼一聲:“大師姐!”
文玲兒出言嗬斥:“胡說什麼,大師姐已去了三年了......”
然而在看見我的時候,她表情也變了。
我摘下麵紗,垂眸道:“見過師姐。”
那小丫鬟輕舒一口氣,文玲兒警惕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她剛想問什麼,殿內江清詞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他在喚我進去。
以江清詞如今的修為,方圓百裏內的一草一動,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文玲兒朝我大度一笑:“快進去吧,師兄在等著呢。”
我進了詠綏殿,關上門,才將文玲兒的目光隔絕在外。
殿內並不見江清詞身影。
我目光搜尋一圈,猶豫著要不要去內殿。
忽聽他的聲音自裏響起:“進來。”
我掀開珠簾走進去,江清詞盤腿坐在那,一雙黑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而我身體裏的蠱母在此時隱隱作祟。
情蠱乃子母蠱,江清詞體內的是子蠱,母蠱則在我身上。
別看江清詞如今清淩淩往那兒一坐,端的像個謫仙人,實則我清楚,他難受得很呢。
要說江清詞也當真厲害。
昨兒個一晚上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今兒又得去參加那內門弟子的選拔。
當著眾人的麵,他當真是一點兒都沒露出不適。
我剛走到他身側,他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便伸了過來。
我笑盈盈地望著他:“師兄想要什麼?”
他知我是明知故問,慢慢啟唇:“解藥。”
“師兄中毒了?這普天之下竟還有師兄解不了的毒?”
我話裏流露出幾分嘲諷。
江清詞天資聰穎,不光在修煉上造詣很高,便是醫術也相當精通。
瞧他這問我要解藥的模樣,便知被情蠱折磨得不輕。
可惜,情蠱並不是什麼毒,這普天之下亦找不出解藥。
江清詞清冷的眉眼浮現出一絲戾氣,他鮮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上次看見,還是文玲兒在我麵前摔下山崖的時候。
忽的,我手腕一緊,被他抓著往前一拽,我便站立不穩朝著榻上摔去。
這臥榻昨兒個我剛鑽過,今日卻是又被他拽了上去。
江清詞翻身壓了上來。
子母蠱甫一靠近,肌膚相觸,我二人皆是一顫。
他喘|息粗重,仍確信是我給他下了催|情之藥,嗓音粗糲道:“那我便親自找。”
他用法術在我身上試探一番,一無所獲。
我正想再借機笑他幾句,他倏地摸上我耳垂,眼神晦暗不明:“情蠱?合|歡宗。”
我不想他這麼快就猜著了我的身份,呼吸跟著重了,恰在此時,殿外驟然響起弟子的通報聲。
我頭腦一熱,生怕他就這麼把我殺了,於是伸手環住他脖子,催動蠱蟲,吻上了他唇。
江清詞人冷冰冰的,唇上卻是極熱。
母蠱在我體內,我深知這樣的吻對於子蠱來說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
昨天江清詞壓根不給我近身的機會,今日被我這般偷襲,他若還能忍得住,不知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故意往他口中探了探,這無異於又添了把火。
他眼中跳躍的火苗幾乎要將我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