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遠和司家的關係並不融洽。
我還在司家時,司父司母便已貌合神離,各自有各自的情人。
這次電話,卻讓我和司修遠一起回去。
剛上車,空氣內還有一股白桃的香味。
這輛是司修遠的私用車,許久未見,副駕駛上擺了隻粉色的桃子吊墜。
上麵歪歪扭扭地繡著四個字:出入平安。
我輕掃了一眼,馬上明白這是誰的東西。
“怎麼沒帶白欣桃回司家?”
我故作輕鬆地問他:
“舍不得了?”
前方是紅燈,司修遠握著方向盤,半搭不搭地回了句:“嗯。”
“她性子單純,應付不了我媽。”
言語間盡是維護。
那我呢?
自從我跟了司修遠,司母一直看我不順眼,百般刁難。
“有些人啊,受了司家的養育之恩還不滿足。”
“想攀上龍門做金鳳凰,也不看看自己出身有多卑賤。”
司母輕蔑地朝我翻了個白眼。
她一直想給司修遠安排各家千金,促成豪門聯姻。
司修遠不願意,卻從未替我撐腰過,隻是冷眼旁觀。
原來,他愛人時是這番模樣。
不舍得白欣桃受到一絲委屈。
車內一路沉默,行駛到司家老宅。
剛進門,司母便拉長脖子,看向後方。
“欣桃沒來嗎?”
司母話語親昵,“老吳跟我打電話,說你帶她去醫院。”
“聽說......那女孩還懷孕了?”
說到這裏,司母瞥了我一眼。
“老爺子很不高興,讓你們解釋一下。”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和司修遠訂下婚約,便是司老爺子一手促成的。
恐怕整個司家,隻有老爺子最期待這場婚事。
可是......
司修遠沒有回答。
他整理了下領口,淡淡地問:
“爺爺從療養院回來了?”
管家將我們引上樓,大致描述了老爺子的病情,不是很樂觀。
正是因為老爺子身體不好,才期盼著我和司修遠快速完婚。
剛推開房門,就見老爺子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吊瓶。
看到我們進來,他冷哼了一聲。
“橙橙,過來。”
司老爺子對我招了招手,和藹可親地讓我坐在他旁邊。
“沒事吧,司修遠那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然後轉頭對司修遠訓斥道:
“那個冒出來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我們司家,不接受來路不明的私生子!”
剛發完火,司老爺子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我連忙幫他拍背順氣。
爺爺身體不好,情緒激動不利於他調理病情。
我咬了咬唇,偷瞄了一眼無動於衷的司修遠。
他支著腿,冷冷地看著我們,絲毫沒有辯解的意思。
最後,我還是出聲替他解釋道:
“爺爺,您誤會修遠了。”
我努力揚起微笑,“那個女孩是修遠的朋友,當時去醫院我也在場。”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
“他們之間關係清清白白,懷孕也是假的。”
司老爺子狐疑地看了司修遠一眼。
“橙橙啊,你也別替他遮掩了,有問題爺爺幫你做主。”
我不想讓爺爺擔心。
隻是幫爺爺鋪好被子,佯裝幸福地笑著說:
“修遠對我很好。”
“爺爺您安心養病,等做完手術,身體好了才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
我哄著爺爺,一時間房間內祖孫甚歡。
沒過多久,司老爺子疲憊地打盹,睡了過去。
我躡手躡腳地起身離開,怕驚擾了老爺子。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一言不發的司修遠忽而開口道:
“蘇橙,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男人低頭俯視著我,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你除了利用爺爺,還會做什麼。”
“也是,如果沒有爺爺安排,司家太太的位置又怎麼會輪到你。”
司修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走廊的角落。
他身上若隱若現的桃子香味,時刻提醒著我。
他不愛我。
原來在司修遠眼裏,我隻是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
他會答應訂婚,是迫於老爺子的壓力。
“你這麼孝順,也不想讓爺爺傷心吧。”
司修遠的唇瓣擦過我的耳邊,仿佛情人間的呢喃。
說出的話語卻恍如惡魔——
“去給欣桃的道歉,我就配合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