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司修遠喜歡的,從來就不是我這款。
他喜歡天真爛漫的乖女孩,喜歡全身心地依附於他。
我不夠乖,不想做他家養的金絲雀。
卻也太天真,總以為這樣能分擔男人工作的辛苦。
但忘記了,他從未感激。
見到白欣桃的那日比想象中的快。
那天京城下了很大的雨。
我身體不是很舒服,請假去醫院看病。
在排隊的時候,走廊上突然傳來男人急促的腳步聲。
“醫生,麻煩先來這邊看一下。”
語氣莫名有些熟悉。
我回頭望去,司修遠將西裝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阿遠,不用著急啦。”
女孩戴著口罩和兜帽,露出一雙杏眼。
“我隻是肚子疼啦,從小到大經期都這樣,等一等也沒什麼的。”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卻認出來了這是誰。
白欣桃。
司修遠眉頭卻皺了一下,不太讚同地說:
“這家醫院院長跟我家是世交,我打電話讓他來安排。”
白欣桃拽了拽他的衣袖,三言兩語讓他放棄了興師動眾的打算。
司修遠無奈地妥協,堂堂總裁陪著她在醫院排隊。
這般尊重和寵溺,我從來沒有體會過。
或許是我的目光停留了太久。
見我怔愣地望著他們,白欣桃疑惑地看了下我,又看了眼司修遠。
“......這位是?”
我攥了攥手裏的體檢報告單。
醫生告訴我,這個孩子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司修遠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我。
他的臉上頓時泛起冷意,語氣含怒:
“蘇橙,你跟蹤我?”
我自嘲般地笑了笑。
昨天我就在員工係統請了病假,作為我的頂頭上司,司修遠壓根沒有在意。
也從未關心過一句。
同事Lisa還在嘲笑我矯情。
白欣桃像是察覺到了我和他之間微妙的氛圍,
頓時捂了捂肚子,貼在司修遠身邊發抖:
“阿遠,我肚子好痛。”
“你把我扶到椅子那邊就好了,我不會打擾你和這位小姐說話的。”
白欣桃眼裏含霧,柔弱得引人垂憐。
司修遠連忙扶著她的手找位置坐下,低聲細哄:
“桃桃別生氣,她隻是秘書而已。”
多麼親昵的稱呼。
我也似乎該為這對有情人表示祝福。
前提是,我真的隻是司修遠的秘書。
白欣桃被司修遠表忠心的樣子逗笑了,眉眼間盡是少女心事。
看到我還未走,白欣桃仰頭對我說話,神態嬌蠻:
“那秘書姐姐,能不能幫我去買杯紅糖水呢?”
外麵正下著暴雨,地板上泛著雨水和濕氣。
白欣桃笑得甜美,“我平常喝的糖水店在城郊誒,會不會太麻煩你啦。”
“不麻煩。”
司修遠冷冷地開口,讓我跨過大半個城市給她送紅糖水。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她也不配做我的秘書。”
我兢兢業業在司修遠身邊工作多年。
為他學會喝酒應酬,從一開始喝到嘔吐,到現在忍著胃出血,仍能給他爭取利益。
為他學習各種商業知識和社交禮儀,從被百般刁難,到成為司氏最得力的秘書。
我總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他卻說我不配。
麵對攬著懷中人,語氣強勢的司修遠,
我忽然失去了質問的勇氣。
“抱歉司總,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
我咬著舌尖,血腥味充斥著口腔,不想讓自己在他們麵前露弱:
“恕我不能為這位小姐服務。”
......
我匆匆離開醫院。
轉身而走的那刻,白欣桃哭哭啼啼地撲在司修遠懷裏:
“阿遠,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秘書姐姐都不喜歡我。”
司修遠耐心地哄道:
“是她有問題,我回去幫你教訓她。”
司修遠確實給了我一個教訓。
我本以為,他會答應和我訂婚,是心裏有我。
平日裏的冷淡,隻不過是他的性格使然。
直到看見白欣桃,我才明白。
原來不是所謂的七年之癢。
愛與不愛,隻要一個眼神,就能看得出來。
我生來體寒,每逢經期便疼到暈厥。
司修遠隻會在這幾天不來公寓,從未過問。
而白欣桃肚子疼,他卻放下工作,親自陪到醫院。
“寶寶,你說媽媽該怎麼辦......”
我收起驗孕單,遲疑地觸碰自己的腹部。
像是感受到我的猶豫,寶寶在肚子裏輕輕動了一下,在跟我打招呼。
可是,這個孩子注定不會被爸爸喜歡。
司修遠給我打來了電話:
“你又在爸媽那裏說了什麼?”
“蘇橙,你真讓我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