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牽著一個女孩子姍姍來遲。
那是一個酷似他白月光的女孩。
他說:
「葉瑤迦,我們退婚吧!」
「我一生所求隻為真愛,你沒資格用婚約束縛我。」
訂婚宴亦是我倆的生辰宴。
我吹滅蠟燭,笑得宛如春花明媚:
「好,如你所願!」
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
蕭青陽和我的得力秘書私底下打得火熱,我是一早就知道的。
可我沒想到,他會把她帶到訂婚宴上公然退婚。
在蕭叔叔噴薄的怒火下,蕭青陽緩緩將手覆在劉韻的小腹上:
「這位才是我的未婚妻,她將是我的妻子,亦是我孩子的媽媽。」
被他牽著的劉韻,臉頰緋紅,含羞帶怯的與蕭青陽對視。
他倆旁若無人的擁吻,絲毫不在意搞砸這場宴會有何不妥。
這不光是我和蕭青陽的訂婚宴,更是我倆的生辰宴。
我爺爺和蕭青陽爺爺是戰友,互相扛命那種。
我媽和蕭青陽媽媽同日產子,兩位老爺子當即為我們定下婚約。
這場訂婚宴意味著,葉蕭兩家自此商業聯盟,而我和蕭青陽能正式接管公司。
蕭阿姨的臉上烏雲密布,山雨欲來風滿樓。
在我爸媽陰沉著臉即將發作時,蕭阿姨一個箭步衝上去,掰扯著二人十指緊扣的雙手。
蕭青陽死活不肯鬆手,兩人被磕磕巴巴拉到了宴客廳的角落。
蕭阿姨小聲嗬斥:
「青陽,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蕭青陽挑釁的掃了一眼看戲的我,桀驁一笑:
「媽,韻韻她純真善良又堅強,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定了她是我一生摯愛,葉瑤迦她就是個毒婦,誰娶誰倒黴!」
他的話不大不小,在針落可聞的宴客廳擲地有聲。
賓客們開始議論紛紛,許多人向我投來看戲的目光。
他們都想看看我這個葉家千金被拋棄會是何等修羅場。
若非這場宴會的主角之一是我,我當真要讚歎蕭青陽勇氣可嘉。
可這場宴會,來的不僅有雙方親朋好友,更有葉蕭兩家商業上的朋友。
他為了羞辱我,可真是孤注一擲了。
我努力握緊顫抖的手,指著劉韻:
「怎麼,娶我的秘書就是福星高照?」
即使我努力控製,聲線依舊顫抖。
但這不妨礙我滿身戾氣。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劉韻作為我的秘書,更是比誰都清楚惹了我的下場。
她條件反射拽緊了蕭青陽,直往他懷裏躲。
蕭青陽當即臉色不虞,把劉韻扯到身後護著:
「葉瑤迦,我早說過我不愛你,你這種不懂愛為何物的毒婦就該孤獨終老,即使你今天殺了我,我也不會妥協!」
他像極了一隻在猛虎麵前護著崽的鹿,雙眼濕漉漉的。
堂堂七尺男兒,在眾人麵前如此模樣,更顯我的囂張跋扈和狠毒。
我一步步走近他們,蕭青陽嚇得直往後退至牆角,卻仍不忘護著劉韻。
「你確定要退婚?」
蕭青陽怔楞片刻,忙不迭點頭:
「對,死也要退婚!」
我轉身走至舞台中央。
在我的示意下,服務員點燃了蠟燭。
我對著蕭青陽招手:
「過來許願吹蠟燭~」
他登時覺得自己被羞辱如小醜,怒氣衝衝奪過服務員托盤裏的刀,惡狠狠將蛋糕切成兩半。
蛋糕上的兩個小人,亦被切開,涇渭分明。
我無視他的怒火,輕輕吹滅我小人邊的蠟燭,笑得宛如春花明媚:
「好,如你所願!」
葉家的賓客都是知情識趣的,分明我被拋棄丟盡了臉麵,可他們當做無事發生。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牽橋搭線充當媒婆。
就如同剛剛那場劍拔弩張的退婚鬧劇與我無關。
我又恢複了以往的冷若冰霜,高不可攀。
他們都知道,我曾經隻對蕭青陽笑靨如花。
蕭家那邊就沒這麼和諧了。
餘光裏,蕭青陽被怒發衝冠的蕭叔叔扇了一巴掌。
巴掌聲清脆如珠落玉盤,蕭家賓客尷尬的恨不得當即離場。
蕭青陽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叛逆早就刻在了他骨血裏,於今日開出了豔麗的花。
在詭譎緊張的氛圍裏,蕭青陽護著劉韻憤然離去。
蕭叔叔當場氣得心梗暈倒。
宴會終究是被搞砸了,蕭叔叔被送去了醫院。
而我爸媽在處理完宴會後續,沒像以往去醫院看望蕭叔叔。
人事把劉韻招進公司時,我就知道會出事。
我本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可女孩子除了那張臉,各方麵都符合我的要求。
沒有哪個秘書能在我手裏扛夠一年,他們私底下都稱我活閻王,喜怒無常,手段狠辣。
劉韻在被我一口否決時,拿著簡曆不顧阻攔衝到我麵前質問我:
「我哪裏不夠好?」
「麻煩葉總給我一個理由!」
年輕的麵龐上,無所畏懼,連生氣都那麼朝氣蓬勃。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麵前質疑我的決定。
我欣賞她的勇氣,難得的笑著請保安帶她出去。
她卻拽著我的衣角:
「葉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衝著她的大無畏和這句似曾相識的話,我錄用了她。
她工作認真上進,我一個眼神她都明白。
難得有用得趁手的手下,當蕭青陽和她勾搭上時,我也沒有多管。
我以為,自己心腹,不會見識如此短淺。
「蕭青陽,你少招惹劉韻,她是我的人!」
「她不過是長得像你的白月光,你留不住何青萍,也留不住劉韻!」
我為了劉韻,私底下警告過蕭青陽。
「葉瑤迦,隻要你不插手,我又何至於痛失真愛?」
「行,這次我不插手,我倒要看看哪個女人瞎了眼看上你!」
蕭青陽贏了。
劉韻連孩子都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