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狐妖

銅鏡是另一張臉，我輕輕撫摸，指腹感受著皮膚的細膩。

「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什麼你要救我？」

「現在你被所謂的正道逐出師門，我想我們應該不是敵人。」

皓天閉目施法，虛空開裂，裏麵是無盡星空，逐漸顯現問劍宗的景象。

長生君的臉映入眼簾，他那雙好看且淡漠的眼睛，暈染眼梢，盡是瀲灩風流。

女人衣衫半解露出香肩後背，看到鎖骨處的梅花刺青，我知道這是曾經的身軀，哪怕容貌已然不同。

「英兒，本君好想你。」

美人畫卷未成，刺目的顏料傾灑，英兒伏在案上，長生君在側。

「畜生！」我的指骨揪住桌沿，因過分用力而泛白。

皓天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笑道：「她即是你，毫無血緣關係，行歡又有何錯！」

我臉頰火紅發燙，拔出佩劍架在皓天的肩膀上：「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

皓天壓低聲音，帶了份嘲弄憐憫：「我想讓你看清，這就是長生君的真麵目，應該說天下正道，皆是肮臟齷齪之人。」

我硬著嘴回應：「你不見得是個好人。」

皓天唇角上揚，桃花眼笑得彎起。

「本尊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

回頭望向虛空，英兒嬌怯看著長生君，咬著唇我見猶憐的模樣，三條虛化的狐尾蠕動著撫過他的腹部，長生君溫聲喚她，伸手去扶，動作粗狂猛烈。

劍尖被雙指夾住，一擰，劍身扭曲成麻花，皓天似笑非笑道：「問劍宗門徒眾多，偏偏選擇你當爐鼎，這就是緣由！」

「我的真身是狐妖？」我喃喃道。

「別忘了，你欠本尊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