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和笙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幾個字,眼神之間的神色晦暗不明讓我有些心驚肉跳,我害怕他這樣的眼神便從別的地方掏出來一塊兒絹布把他的眼睛蒙住了,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他的眼睛的,可是那雙眼睛裏麵對著我的時候隻有戲謔和厭惡以及瞧不起,我實在是不樂意他這副樣子,索性倒不如給他遮住,不去看就好了。
我顫抖著雙手迅速達成了我第一步的目的,偷偷地在他耳邊說道:“事到如今你便從了我吧,若是我們家還能東山再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也不知道為何我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劈裏啪啦往下掉,潤濕了他的裏衣。
今日忘記帶畫本子來了,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呀,難不成就是這樣嗎?
被我騎著的人感受到了我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能十分無奈地歎一口氣。
“你和我都沒有準備好這些事情,應該是在洞房的時候才有的。等我們洞房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更好的。”
我眨了眨眼看著他身上的疤痕,那是幾年前他救我的時候被逮入所砍傷的。
我這次是真的挺不住了。
抱著他的背就號啕大哭,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除了今晚。
明日我們就不會再見麵了。
“池和笙,我家要被抄家了我真的害怕我爹娘會被弄到大獄裏去,我也害怕我哥會被砍頭,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我們一家會不會要被流放了呀?”
我的嗓子已經因為難過哭得很啞了,但是下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這才想起來我把他給綁得死死的,而且還給他帶了一條類似於眼罩一樣的東西。
我謹慎地看了一眼被我五花大綁,跪在床上的人。
我真是害怕,一會兒我要是把他放開了,他會怎麼說我呀?
我連忙把那條絲帶從他的眼睛上取下來,隻見池和笙正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他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是我現在這副樣子太醜了嗎?
我什麼樣子他都見過,現在嫌棄我醜,當時為什麼還要和我說那些話?
等狀元極地就定親娶我。
他無奈地說道:“你可曾見到過你爹娘嗎?這件事兒是誰同你講的?”
我搖了搖頭,趴在他一旁說道,“我一回家就聽到我哥這麼對我說,我很無奈,我還沒有見到我爹娘,按照其他家裏被抄家那麼一說,我爹娘現在可能已經被抓進大牢裏了,怎麼辦呀?池和笙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吧。”
池和笙歎了一口氣說道,“誰告訴你家要被抄家流放的,是你那大言不慚腦子沒有泡的哥哥嗎?”
我點點頭說道,“對呀,就是我哥說的呀,難不成我哥還會騙我嗎?”
池和笙閉上眼睛不想再看我,他直接隔著門口將他身邊最得力的侍從喊到門邊,讓他現在就去我家府裏把我哥給綁過來。
沒到半刻鐘,我哥就被五花大綁般地扔到了門口。
按照池和笙的吩咐,侍從並沒有將門打開,接下來就是我們兄妹倆持續了半個時辰的交談。
其中有一刻鐘是我哥在解釋,剩下的時間都是我在罵他,我氣得牙癢癢,我哥解釋完了以後就撂下一句自己還有事情便先走了。
我的氣消了一半,看著被我五花大綁的人,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思索著該如何跟他賠禮道歉,就看見他眼眸之中的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
可隨即我又想到我家不是被流放抄家了,而是因為京城的生意經營不善兌給了別人。
而我爹娘則是要和哥哥一起回老家經營住宅,住宅的生意十分紅火,因著這些年有不少人去南方生活,那裏的生意十分好做。
反正比京城是好得多,而且我爹我娘已經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
他們也想著輕鬆一些,想要周遊列國,索性就把這些攤子留給了我和我哥,而我哥腦子有泡,說要跟他們一起回去,無非是因為那邊的分號出了問題。
他需要親自去處理一番,所以聽完我哥的解釋以後,這就是他所謂的我家破產沒錢了,馬上就要被皇帝流放到南方去了,這不就是在扯淡嗎?
在這些話中唯一正確的就是我和池和笙的婚約,訂婚宴是真的不能再舉行了,按照我哥的解釋說,我們家和池家現在還不能夠聯姻,我覺得很納悶兒。
我心裏想著春宵一度值千金,二話不說就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