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後暈倒

雖沒有椒房專寵，但裴延衡還是給柳鶯封了貴人。

我仍舊不急，邊疆戰事未平，父兄領兵在外，我什麼都不做，急的人隻會是裴延衡。

果然，他按耐不住，讓柳鶯來刺激我，脖子上明晃晃地掛著紅痕，一看便知是歡好後留下的痕跡。

進宮多日，我頭一回見她，果然跟夢裏一眼，嬌嬌怯怯，弱不禁風，既蠢又天真，眼裏的野心都不知道藏一藏。

柳鶯跪著請安奉茶，我沒接，晾了她一個時辰，直到柳鶯堅持不住摔碎了茶盞。

離開景仁宮，柳鶯是被架回去的。

裴延衡一下朝便氣勢洶洶來找我，興師問罪：[朕說了，讓你不要同鶯鶯計較，她身子弱，禁不住罰！]

我盯著他的眼睛，在裏麵看到了明晃晃的算計之色。

我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襟，慢條斯理道：[臣妾何時同她計較了，她衣冠不整，臣妾隻是好心教她規矩。]

裴延衡自視甚高，以為我是嫉妒柳鶯受寵，他語氣強硬，繼續刺激我：[那也不行，鶯鶯是朕的心疼肉。]

我冷下了臉，看著裴延衡：[臣妾是皇後，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還是皇上要為了這點小事治臣妾的罪？]

[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便是拿到前朝，也無人會說臣妾的不是。]

裴延衡一下子收住了臉色，清醒過來，現在他還動不了我。

他放緩語氣，哄我：[鸞兒為朕著想，是朕心急想岔了。]

我朝裴延衡伸手：[既是皇上的不是，那臣妾的賠禮呢，聽說昨日剛進了一株東海紅瑪瑙珊瑚，臣妾就要那個。]

那是裴延衡尋來哄柳鶯歡心的，卻打著我的名義，不過是物歸原主。

裴延衡表情扭曲了下：[朕下午便讓人送到景仁宮來。]

兩日後的下午，我倚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素心提議道：[娘娘不如去禦花園走走，散散心？]

我看了她一眼，答應了。

素心和小桃都是我的侍女，不過小桃自幼跟著我，而素心則是我進東宮那年，裴延衡送來服侍我的。

他從一開始便做好了卸磨殺驢的打算。

等到了禦花園，果不其然，柳鶯也在，她正在千鯉池旁喂魚，專心致誌，仿佛沒看到我來。

小桃張口就要喊，我眼明手快攔住了，對素心道：[你來。]

素心無法，隻得硬著頭皮喊了一聲柳貴人。

柳鶯像是被嚇到了，渾身一顫，跌進了千鯉池。

裴延衡來得極快，一臉鐵青，氣勢洶洶，一看便知是要興師問罪。

我朝小桃使了個眼色，然後眼睛一翻，直直暈了過去。

小桃從後麵接住我，扯著嗓子喊道：[柳貴人把皇後娘娘嚇暈過去了，快來人，來人，傳太醫！]

場麵登時混亂了起來，侍衛一時顧不上柳鶯，手忙腳亂地來扶我。

眼看著那邊柳鶯就要沉下去，侍衛還在圍著我，裴延衡急火攻心，情急下自己跳進了千鯉池。

暮春水冷，待侍衛將兩人撈起來，裴延衡和柳鶯皆是唇色發白。

聞訊趕來的太醫一半圍著裴延衡，一半要來看我。

裴延衡大怒：[沒看到柳貴人快暈過去了嗎！]

話音一落，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到了裴延衡的臉上，他雖寵愛柳鶯，但也隻是私底下刺激我，畢竟父兄兵權在握，人前他依舊敬重我。

裴延衡硬著頭皮改口：[朕不用看，快去看看皇後！]

太醫得了執意，呼啦一聲圍了過來，一個不剩，把裴延衡氣了個倒仰。

待注意到柳鶯的時候，她已經徹底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