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
正式工作那天我逃脫了囚籠,拉黑了所有家人的聯係方式,找了個愛我的的男人共度餘生。
可我那個弟弟卻不依不饒,死纏爛打。
那天我遭遇了感情背叛,他卻纏著我去遊樂場,我煩躁之下罵了一句,你怎麼不去死呀!
他就真的死了.........
而他死後我才發現,他有多愛我。
三年了,阿宇,可不可以來夢裏看看我,姐姐想你了......
001
我三歲那年母親生了一個弟弟,全家歡欣雀躍。
奶奶專門買了城裏的尿不濕和奶粉,生父更是殺雞慶祝。
而我則成了累贅,三歲懵懵懂懂便要做家務活,不然生母便要把我丟掉。
於是,我便不喜歡那個出生的小家夥,認為都是他的到來,才奪走了父母所有的愛。
直到漸漸長大才明白,有沒有宋宇父母都是一樣的不曾愛過我。
鄰居家的阿奶心善,見我頭發發黃,麵如枯槁,便偷偷塞些吃的給我。她說我這是營養不良,她小時候也有,多吃點就好了。
以至於每天我最開心的事就是能夠溜到阿奶家裏,吃她的零嘴。
我直到七歲還沒開始上學,村裏的幹部上門做工作,最後年輕的村支書發了火,說孩子上學是義務教育,父母阻攔是違法的。
生父罵罵咧咧。
“什麼玩意,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就應該丟了。”
年輕的村支書心疼的看著我,想說些什麼,被村幹部給拉走了。
那時候我朦朧中似乎明白,生了男孩子在農村是了不得的事情。
生父還是送我去上了學,或許是怕自己被抓了後,沒人照顧少爺弟弟了。
可代價是我每天都要早起喂雞,中午跑回來洗衣服做飯,下午再跑回去上學。
一來一回十裏地的路程,我磨破了不知道多少個繭子,起了多少水泡,血浸透了十幾雙破鞋。
稍微回來的晚一點,便是破口大罵。我一個還沒灶台高的孩子,卻整日裏要忙活三餐。
每次我都會羨慕的看著少爺弟弟,生母逗他玩樂,奶奶會給他帶土雞蛋和小蛋糕以及一些水果。
好幾次我都是饞的直流口水,鍋裏的飯糊了才反應過來,一頓打罵是少不了的。
我忍著不哭,因為我知道要是哭了,隻會打的更狠。
隻有等到端飯的時候,我才偷偷摸摸的從桌子上拿了一小段蘋果皮塞在嘴裏,也不嚼直接咽了下去。
那皮,可真甜呀。
於是我更加渴望蘋果的味道了,一次我見到少爺弟弟吃膩了吐了出來,就鼓足勇氣上前和生母說道。
“媽,我也想吃蘋果,弟弟不吃,讓我吃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活幹完了嗎?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賠錢貨,整日裏白吃白喝還要給你交學費,都不說孝敬你老娘,還惦記著這點吃的。老娘都沒吃,你吃個屁!滾!活幹不完,打死你!”
生母嚴厲的訓斥讓我的心都在發抖,我害怕的躲開,不敢再提一句。
隻是到了廚房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打轉。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個男孩子,要是和弟弟一樣有個小啾啾,或許我就不用這麼苦了。
年幼的我什麼都不懂,就想著從哪裏弄個小揪揪,找來找去我還是把目光放到了弟弟身上。
趁著某一天生母上廁所讓我帶弟弟的時候,我偷偷的揪住了對方的小揪揪,打算拽下來安到我的身上。
隻是我還沒用力,弟弟就哇哇哭個不停,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害怕被生母聽到。
可這一幕卻被剛下地回來的生父瞅見了,他二話不說,直接過來飛踢一腳,將他踹飛。一時間,我眼冒金星,直覺的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我感覺肚子很痛,骨頭像是斷掉了一樣,渾身都沒力氣。
可生父還不解氣,過來狠狠地踹了我兩腳,我一下子就疼暈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診所裏。醫生和年輕的村支書圍住了我,生父則是一臉的無所謂站在一旁。
“支書,俺都說了,她沒事,你非要拉扯俺來幹甚?”
“宋三根,別以為沒證據就整頓不了你,你要是再打孩子,我就抓了你。”
“你要這麼喜歡,你拿去好了,反正是個不帶把的,支書你要不去當童養媳吧?”
“你,你混賬!”
年輕的村支書氣急敗壞一拳打在了生父的臉上,兩個人撕扯了起來,周圍的人將他們分開,卻還是相互咒罵著。
我在一旁看的害怕極了,蜷縮在角落裏,默默的哭。
我就是連哭都不敢大聲,生怕吵到了生父,他又給我一頓暴打。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年輕的村支書,那個唯一替我說話的人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