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婉婉

我和傅賀朗這一組分到的是幹煸四季豆和豆腐鯽魚湯。

四季豆和豆腐都好找。

隻是這鯽魚，總不能讓人下河裏去徒手撈魚吧。

傅賀朗走在前麵，敲開了一家院子門：

“奶奶您好，請問你們這裏有豆腐和四季豆嗎？”

年邁的阿嫲有些沒聽清，傅賀朗又耐心地解釋了兩遍。

在阿嫲再一次疑惑地“啊？”了一聲後，我終於忍不住了。

扯著嗓子大聲道：

“奶！奶！請問！您家！有！豆腐！和！四季豆！嗎！”

阿嫲恍然大悟道：

“哦哦，有的有的。”

進門前還對著傅賀朗說了句：

“你這小夥子，早說不就是了。”

導演組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彈幕紛紛笑暈：

[很少能在傅影帝臉上看到這麼尷尬的表情。]

[笑死了，被阿嫲嫌棄了]

[沒人覺得蘇婉寧跟老人這樣說話很沒禮貌嗎？？]

[蘇婊不會以為跟傅影帝分到一組就能裝起來了吧，坐等她一會糖和鹽都分不清的時候被我們廚藝高超的晚清打臉的場麵。]

裏院走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到傅賀朗，她明顯眼睛一亮：

“你是......傅賀朗？”

傅賀朗示意她節目正在錄製，小姑娘還是高興得不行。

趁阿嫲拿東西的時候要了傅賀朗的簽名，滔滔不絕道：

“傅老師，我喜歡您很久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見您真人，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到，您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帥氣......”

傅賀朗有禮貌地聽著，最後說句“謝謝”。

小姑娘說了一長串話，停下來的時候像是才注意到傅賀朗身旁的我。

她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伸出手拉著傅賀朗離我遠了一些：

“傅影帝，能拍個合照嗎？”

傅賀朗麵色如常，拉上我：

“那一起拍吧。”

那個小姑娘麵色不善地開口：

“我想和您合照，她就不用了吧。”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旁邊。

彈幕滾動起來：

[有一說一，能不能別隨便動手動腳的，上來就拉人家傅影帝啊。]

[什麼啊，毒唯嗎這麼沒禮貌。]

[蘇婊走到哪裏都是被嫌棄的命，舒坦了，小姑娘多說兩句。]

傅賀朗像是現在才開始反應過來這個小姑娘對我的敵意。

他審視了女孩兩眼，語氣也不算好：

“那就算了。”

小姑娘氣憤道：

“為什麼啊？她有什麼好的，她就是個壞女人，賤死了。”

我也沒想到現在在拍節目，小姑娘還能這麼口無遮攔。

網上罵我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可現實裏當著我麵敢罵我的人，我還真沒遇到過幾個。

我皮笑肉不笑：

“小孩子不可以說臟話哦，不然會被姐姐打屁屁呢。”

傅賀朗瞥了我一眼，又回答小姑娘：

“你討厭她是你的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

我愣了一下。

彈幕一番熱烈地討論：

[啊？喜歡？是我想的那種喜歡嗎？？？？？？？]

[上麵的別亂想啦，傅影帝一直都是個有風度的人，大概率是為了替蘇婉寧解圍才這樣說的吧。]

[不是，隻有我覺得這一對有點好磕嗎，傅賀朗可是說了兩次喜歡蘇婉寧誒。]

[活久見，蘇婊也有粉絲了，就她這種貨色還是早點滾出娛樂圈吧。]

阿嫲拿出來四季豆和豆腐後，又給了我們一些做菜時會用到的調料。

“附近的溪邊有魚嗎？”

小姑娘被傅賀朗懟了一句，看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但還是給我們指了路。

很快到了小姑娘說的溪邊，我看著冰冷的溪水，想起自己馬上要來的生理期，心裏有些發怵。

上次痛經痛得差點就暈過去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可攝像機還在錄著，我總不能自己就在旁邊看著傅賀朗一個人下去抓魚。

等節目播出後不知道我得被罵成什麼樣子。

傅賀朗已經下去了，我脫下鞋襪準備下去的時候。

他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皺眉道：

“你別下來。”

彈幕紛紛道：

[這是不耐煩了吧，影帝是不是嫌蘇婉寧礙事還沒用。]

[嘖，這語氣，怎麼跟男朋友一樣，他倆真的之間沒什麼嗎？我不信。]

[上麵的別瞎猜了，除了一個傳聞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前女友以外，影帝出道到現在就幾乎沒有過緋聞。]

傅賀朗把他的外套扔給我，解釋了句：

“水冷，抓一條魚也不用兩個人，你留在這裏吧。”

我訕訕抱著他的外套站在岸邊。

傅賀朗挽起褲腿，襯衫紮進下擺，顯出線條優越的腰身，露出的手臂也有著恰到好處的肌肉。

大概是沒怎麼做過這樣的事，傅賀朗罕見地露出了幾分不熟練。

但也隻是一會的時間，之後就很快上了手。

幾次都抓空後，他盯上了一條鯽魚，小心翼翼地等魚靠近。

傅賀朗手上動作敏捷地抓住了它。

肥美的鯽魚在他手裏不斷激烈掙紮著。

“婉婉，快來！”

我沒有注意到傅賀朗脫口而出的稱呼。

此刻滿心都是這條鯽魚千萬不要溜走，不然不知道還要抓到什麼時候。

著急拿著竹簍去接魚，等到魚終於撲騰在竹簍裏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

沒注意到此刻的評論已經炸開了：

[我人傻了，這裏除了周晚清還有誰叫晚晚啊？]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傅影帝叫的好像是蘇婉寧的婉。]

[等等，蘇婉寧是婉婉，那她和影帝是......]

[什麼情況啊，節目組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傅賀朗叫錯人了？]

回去之後，其他三個組已經開始做飯了。

程莉熟練地起鍋熱油，汪凱和林書書兩個人也在一旁研究著先把什麼下鍋。

我走到一旁備菜。

導演組悄悄關掉攝像機，不知道跟傅賀朗說了些什麼。

傅賀朗神色如常。

“謝謝，我知道了，等下我和她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