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起衝突

我和沈霖少年帝後，沈霖剛登基時朝堂上風雨欲來。

很多事情沈霖不方麵出麵，我永遠擋在沈霖麵前，我就像是沈霖跟大臣對壘的棋子。

但我心甘情願，因為那時候沈霖很難，眼底都是烏青。

那段時間很苦，但卻是我這幾年回想起來覺得和沈霖的心靠得最近的時候。

政局穩定之後，沈霖許是享受到權力的滋味，變得不像我初遇的少年郎。

沈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我起初在意，後來勸慰自己他愛的隻有我。

我在後宮裏，他若來找我，我便滿心歡喜，可他若是不來找我，我就在這宮裏數著日子...

我以為我此生也就這樣了，雖不能和沈霖回到最初，可若幹年後後人讀史書也會說是一段佳話。

但就在剛才，沈霖扯掉了我自以為是的幻想...

那日之後沈霖一月有餘沒來過我的寢殿。

我麵上無事，可心底愈發相信沈霖真的愛上許輕了。

再見沈霖已經是在元日宴會上了。

我看著沈霖的臉有些恍惚，沈霖像是往我這瞧，我下意識地低下頭。

再抬頭看去時，沈霖看著許輕笑得溫柔，眼裏的愛意讓我的心臟微微泛酸。

許輕一幅巧盼倩兮的模樣，身上披著一件狐皮大衣。

我愣了愣，那樣的狐皮大衣許輕的份位根本就不夠格，是沈霖給的。

讓我眼底苦澀的不是這一件大衣，這樣的我有很多。

可這後宮裏原本是隻有我有的...

我的思緒飛散，沒有注意宴會上的動靜。

等我回過神來時，許輕正站在我麵前，手上端著一杯酒，一臉隱忍。

沈霖也是一臉冰冷地看著我。

我想應該是我錯過了什麼，但我依然坐在位子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沈霖即使厭煩了我，可我還是皇後，沒有我主動開口詢問許輕的道理。

許輕的眼裏閃過隻有我看得見的得意，臉上卻帶著令人心疼的倔強，【皇後是對臣妾有什麼不滿嗎？臣妾隻是想給皇上和皇後敬一杯酒，希望皇上和皇後來年恩愛有加，可以為江山社稷開枝散葉...】

我聽著許輕的話，一把揮落她手上的酒杯，【許婕妤的好意本宮心領了，不過開枝散葉嘛，你這是在戳皇上的心窩子嗎？本宮當年為了皇上被亂黨所害再無法生育，這話還是免了罷，皇上說呢？】

說最後一句話時我抬頭看向了沈霖。

沈霖眼裏原本對許輕的疼惜變得僵硬，下意識地避開了我的眼神，難得沒有說話。

許輕也看向沈霖，見沈霖這個態度，臉上也有幾分下不來台，直直地站在原地。

我漠視地看著這兩個人，心底卻是無法抑製的酸澀。

這是我第一次提醒沈霖我曾經為他做過的事。

沈霖確實有愧疚，可唯獨沒有心疼，這種招數我還能用幾次呢？

最後是沈霖為許輕解了難，許輕臉上並沒有多輕鬆。

因為接下來沈霖不住地喝著酒，眼神一直往我這看，欲言又止。

我當然知道，我也看得到許輕臉上的懊悔。

我心底冷笑，許輕還是太年輕了，連沈霖到底是愧疚還是心疼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