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對我冷漠的舅舅,沉默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或許,是我顫抖的聲音讓他憐惜。
掛完電話,我努力撐著自己的身體,蜷縮在那個可以避雪的角落。
後來我才知道,媽媽跟爸爸離婚後,很快就有了新感情。
那個弟弟沒保住,但我還是有了一個弟弟。
“一一,從今天開始,對外你就是我們家領養的孩子。”
媽媽這次嫁得不錯,為了不影響跟繼父的感情,並沒有想要把我接到他們家。
“好,舅舅。”
我沒問為什麼,對我來說有個地方,是我現在最大的幸福。
愛是昂貴的奢侈品,對於一個快活不下去的人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
我很聽話,隻希望他們能留我久一點。
換了地方,他們重新給我找了個學校。
“南一,你是個啞巴嗎?怎麼總是不說話......”
在這裏,我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
同樣的劇情,同樣的霸淩,我再次重新承受。
“......”
清晰的疼痛讓人麻木,實在有些受不了,我便瞪著眼睛就那樣看著他們。
“咱們班新來的那個土包子,我怎麼看都不順眼,有沒有人能幫我去教訓教訓。”
我自小長著一張讓人無法忽視的臉,即便我討厭五官源於他們的組合,但不得不承認這份驚豔。
我很容易被女生討厭,大家都喜歡盯著焦點,有羨慕自會有嫉妒。
“南一嗎?有夢姐這句話,我一定讓她在一中待不下去。”
放學之後,我就這樣被堵在巷子裏,冷冷看著眼前的幾個女孩兒。
她們穿著超短裙,畫著怪異的煙熏妝。
“上,夢姐說了,一人十巴掌。”
一行五個女生,衝到我麵前。
我還來不及反應,雙手就已經被緊緊桎梏。
“啪......”
為首的女生似乎是為了示範,走到我麵前用了最大力氣,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耳朵瞬間靜地什麼都聽不見了。
“放開我......”
那時候的反抗,完全來自內心的恐懼。
我不會聾了吧?
現在這樣都不得人喜歡,如果再聽不見......
“天哪,她流血了。”
打我的人,我看著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恐,唇瓣蠕動似乎說了什麼。
幾個人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大,攔我的人嚇得趕緊鬆手。
那來回驟變的臉色,互相推卸責任的樣子,真的很可笑。
打我的人想跑,卻被那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那是我第一次見蘇北,並不知道後麵會有關於我們的故事。
在我即將暈倒的最後一秒,我感受到了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伸出了手臂。
“鼓膜穿孔,所造成的短暫性失聰,大概一個月到三個月之間恢複。”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裏。
耳朵嗡嗡地,周圍的聲音完全聽不清楚。
查房的護士給我解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那個男人救了我。
“要交多少錢的住院費?”
再次醒來,看到這個清晰的世界,內心是失落的。
我有些難過,為什麼不幹脆就這樣死了,那樣便不會再有這麼多煩惱。
“不用,已經有人替你交過了,他還給你留了東西。”
護士姐姐給我解釋完,我才鬆了一口氣。
對於現在我來說,沒有資格住院的。
“是,一塊桃花糕,還有一千塊錢。”
打開紙袋,一盒精致的糕點,還有一個信封。
盯著眼前的東西,眼淚特別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好像......這是第一次,有人會主動給她東西。
“小鬼,要懂得反抗,不要讓別人欺負你。”
信封裏留了幾句話,大概是因為看到她被同學欺負打罵。
是啊!對於南一來說,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