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軌

媽媽每天吐得撕心裂肺，爸爸卻在她的眼皮底下花天酒地。

我求了好久，一本輔導書的錢都沒有，卻大大方方地借錢給女人買名牌包。

那年我八歲，跟著爸爸，進了巷口。

“爸爸......”

我很害怕他打我，但我更想保護我的家庭。

“你怎麼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兩人立馬轉過頭。

“老公，你認識？”

女人穿著包臀裙，上身白色的百褶襯衫。

她的手緊緊挎著爸爸的手臂，靠在他身上小鳥依人的樣子。

“爸爸～～”

我又叫了一聲，有些幼稚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破壞家庭的女人。

“老公，她是你女兒？”

爸爸握住女人的手鬆動一下，下一秒卻又重新握住。

鬆手的那一瞬間，他是不是想起我是他的女兒。

“我不認識，不知道哪裏來的死丫頭。”

身邊那個嬌俏的女人，化了精致的妝容，聲音也很好聽。

“爸爸，你這樣對得起媽媽嗎？”

想到媽媽為了生兒子，懷了一個一個孩子，妊娠反應大得脫發失眠。

那個她愛她相信的男人，竟然摟著另一個漂亮女人。

“你這丫頭從哪裏來的，大街上誰都認爸爸。去去去，滾遠點......”

爸爸似乎害怕身邊的女人生氣，伸手狠狠推了我一把，那眼神裏的恨讓人心痛。

我個子小，他的力氣足夠讓我碰得鼻青臉腫。

顧不得摔倒的疼痛，我趕緊爬起來，想阻止他們離開。

“阿姨，不要搶我爸爸，求你了。媽媽還懷著弟弟，爸爸說他會對她好的。”

從他推我的那一秒，我便知道爸爸一點都不愛我的事實。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更沒有當好丈夫。

“南承，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女人甩開他的手，表情開始難看。

“老婆，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認識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小瘋子，竟然這麼不要臉，四處給自己認爸爸。”

老婆？我才八歲，但我清楚地知道，這個稱呼意味著什麼。

“爸爸，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認我？”

我整個人摔在地上，雙手已經被擦出血絲。

似乎是為了認證什麼，即使再痛我都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小瘋子，再拉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語氣裏帶著威脅，我的眼睛倒映出他的猙獰狠心。

看我沒有反應，他便捏著我的手，生生從衣服上拽了下來。

“簡直是晦氣，出門就遇到這種事，簡直壞了一整天的心情。”

這次被推倒的我有些站不起來，雙腿磕上一旁的台階，痛得再也說不出話。

我就這樣看著，女人挽上他的胳膊。

“老婆，我一會兒帶你去買包，別理這些不開心的事。”

淚水模糊了視線，雙手再張開，已經是血肉模糊。

媽媽還懷著孩子，我什麼都不敢說。

我很怕，很怕她這麼多年堅持的信念，會在一瞬崩塌。

但很快我就發現，她遠比我想象中聰明。

“南承，你簡直不是人。你生意失敗，萬重壓力下我還是跟著你，我相信這些苦日子隻是暫時的。我沒日沒夜地工作，懷孕了還要每天承擔三份兼職，你說......你會努力的。”

雖然是孕期，但媽媽瘦得可憐。

家裏窮，她甚至連一頓肉都沒吃過。

“懷個孕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個女人不是這樣，人家林總的老婆為了生意還跟別人睡。要不是娶了你這麼沒福的女人，我南承還不知道過得什麼好日子。”

我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兩人越吵越厲害，爸爸甚至動手打了媽媽。

“嗬......我太傻，是我太傻了。你在外麵花天酒地，跟各種女人鬼混，反倒是我的錯了。”

媽媽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仿佛並不解氣。

隨後又抬起腳，一腳狠狠踩在媽媽的腰上，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爸爸，不要......求你不要欺負媽媽。”

我衝了過去，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他一口。

那天晚上他好像喝了酒，身上混雜著難聞的煙味和酒味，眼睛猩紅地好像要殺了我們。

雨水濕淋淋的，聽得異常清楚。

“小瘋子，你敢咬我。”

我那一口用盡了力氣，他的大手上清晰可見的牙印已經冒出血。

隨後他便把目光轉向我，一把抓住我的頭發，使勁地往牆上撞。

一下......一下，再次一下！

我已經麻木了，感覺似乎額頭上流出了什麼東西，卻已經感覺不到痛。

直到我奄奄一息，在暈倒前的最後一秒，聽到他還在咒罵。

“小瘋子，臭婆娘，沒一個有用的。老子打死你們，打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