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一顫,推開他的手,「席宴,你想幹什麼?」
席宴冷嗤,「你都能和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結婚,我卻碰你不得?」
「當初你在我身下…」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羞瞪他。
「你閉嘴,不許說!」
青天白日,這男人不知羞嗎?
我瞋目,「曾經種種不過是過眼雲煙,席宴,我們早就結束了。」
席宴眼中劃過一抹冷意,「黎清,從你將我比作席晟的替身時起,你就應該認清,我們注定不會結束。」
「好妹妹,你可得好好受著。」
我迅速退回更衣室。
脫衣服時,便聽沈梅琳與席宴在說話。
「她回來了,你不打算追回來?」
良久,是席宴冷冰冰的一句,「我憑什麼犯賤,她配?」
沈梅琳笑,麵色有些苦澀,「伯謙,你慣來口是心非。」
伯謙是席宴的表字,想到過往,席宴總會哄騙我叫他的字,說這樣更顯親近。
等兩人離開,我這才出了更衣室。
隨後拿了件紫色旗袍結賬,我沒有直接回席家,而是應報社邀約去報道。
接待我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我是真沒想到,邀請的浮光先生竟是個比我還小的姑娘。」
「報社、編輯社業務繁雜,做我們這一行除了寫新聞報紙雜誌外,還需要跟蹤時事,比較危險。」
雖然比戰地記者要安全,但也累人。
我交代了下上任時間,爾後,乘車回家。
晚上,傭人放好熱水,為我準備好了明日要穿的衣物。
是一條開衩到大腿根部的紅綠金絲線旗袍,席海平怕我不如他意,便找下人又尋了一件。
若不說我是世家小姐,恐怕眾人都要以為我是煙花巷裏走出的名ji。
席海平為將我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將我丟進有錢有勢的紳士名流、名商貴公子內做陪酒。
我木訥地站在一側,看著那群女人嫻熟地倚靠在男人懷裏,臉上皎若桃李,媚骨風塵。
席宴一人坐在主座的位置,他蹺著二郎腿神色懶散。
沒想他也在。
不少人知曉我們曾經的關係,倒也沒人拉我去坐,在得不到席宴的眼色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惱了這位不好惹的人。
有人打趣,「席會長,這幾個小琵琶幹淨著,特意為你準備的,可你看都不看,讓哥幾個很難做啊。」
席宴輕笑,「你們玩歸玩,可別帶上我,梅琳要知道了會生氣的,她若氣急難哄得很。」席宴目光幽幽朝我而來。
雖是一句數落,卻讓人聽出了寵溺。
「席會長的心呐,全在沈小姐身上。」
「當真恩愛。」
男人們你一言我一語,隨即,赤luo的目光又掃回了我的臉上。
我抿唇,被一隻粗壯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刀疤臉說,「你是席老爺送來的?就你閑著,給老子倒酒。」
我語噎,端起酒杯給他倒上一杯。
誰知他的手不老實地挪向我的腰肢,猥瑣至極,「她們都喂給我,你不知道學學嘛?」
杯中白酒泛濫漣漪,我咬唇看向席宴的位置。
他神色很淡,「龍老板說讓你喂給他,清清,你得懂事。」
他不會管我,席宴隻是想借機羞辱報複我曾經對他做的事。
我捏緊酒杯,手慢慢送到對方麵前時,手腕突然被他握住刮蹭。
筱然,一個帶著冷茶的瓷杯落到了刀疤臉的頭上,杯子碎裂,他被淋了一頭。
刀疤臉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
「誰?」
席宴撩動眼簾,不緊不慢地用新瓷杯給自己續了杯茶,「抱歉龍老板,剛剛手抽筋了,本想潑茶再倒,沒想連杯帶茶都出去了,真是抱歉。」
他雖是道歉,可麵色未有半點溫度,語氣也陰陽怪氣。
刀疤臉心中惱怒卻不敢直言,他不敢惹他,要是貨源或是碼頭路線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賠著笑臉,沒再碰我。
我安靜地在裏邊待到了宴席散場,等疲憊地走出酒館,我便要招呼麵包車回席家。
此時,一位男人走了出來。
是席宴的下屬嶽林。
「黎小姐,會長讓您在此處等他。」
「為什麼?」
嶽林,「會長沒有細講,隻是告知我,如果您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的話就留下。」
那件小衣…席宴…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直至一輛黑色汽車在我身邊停下。
車窗徐徐下落,我瞥見一雙多情溫柔卻蟄伏危險的瞳眸。
「清清。」
「上來,順路捎你回去。」
我默然,依舊站在原地。
他忽然嗤笑一聲,指節扣著車窗。
「上來吧,不欺負你。」
「我還為你準備了禮物。」
我淡淡盯著他,對峙下還是上了車。
安靜的空間內,我倆都沒有說話。
「席宴,你要送我什麼?」
席宴冷冷哼了一聲,車子速度越來越快,在去往席家的岔路時,他陡然變換道路。
車子穩穩停在一棟別墅前,我微微張口,卻被他壓在車椅上索吻。
他困著我手的道具,就是我的那件裏衣,真夠變態的,居然隨身揣著。
他的吻炙熱狂熱、又十分纏 綿,比三年前長進不少。
我雙手抵著他起伏的胸膛,用力地推開他。
「你說過,不欺負我的。」濃重的鼻音讓我染上幾分軟勁兒。
席宴盯著我氤氳的眼,死死抵著我的肩,手已經撫上了我的後背,他嘶啞的聲音暗得出奇,「我發情時說的話,都是狗屁。」
思緒被他的吻都給繞亂了,見推不動,我便不再掙紮。
席宴當我是什麼?發泄欲 望的玩物?想親便親無所顧忌?
我的眼淚在這一刻落下。
他側著臉,眼底的狠戾在瞥見我落淚的瞬間馬上煙消雲散。
席宴鬆開我,「哭什麼?」
「被那群男人占便宜的時候不見你哭,逼迫你嫁給老男人時也不見你哭,被我親時哭了。」
「黎清,你要知道,今日要是沒有我,你能全身而退?」
那又如何,憑他此番羞辱,和那些人有什麼不同?
「席宴你混蛋!送我回去!」我羞赧地咬著牙瞪他。
他重新啟動引擎,抵著牙關悶悶道了句,「願你別哭著求我救你,到時,我可沒那麼多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