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清低著頭沒說話。
我反手將躲在他身後的煙然扯了出來,狠狠摔在地上。
我跨坐在她身上,扯著她的頭發逼迫她看向我,她目眥盡裂剛要噴糞就被我一巴掌扇了回去。
我左右開弓,打得那是不亦樂乎。
煙然的臉腫得老高,活生生被我打成了個豬頭,她捂著臉可憐兮兮地看向沈陽清,“陽清哥哥,你看她!我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要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我不管,你要負責!”
看沈陽清沒反應,煙然開始撒潑。
可沈陽清看都沒看她一眼,反而回頭一臉心疼地看著我的手,“打疼了吧老婆,都紅了。”
我皺著眉,把手抽出來,轉頭看向他,“你發什麼神經?”
“老婆,你怎麼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麼突然變了個樣子?這不像你啊。”
不知哪句話觸到了我的逆鱗,我開始歇斯底裏。
“沈陽清,我告訴你,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在他記憶中煙然是個溫柔的江南女子,別說生氣了就是大聲講話都很少。
這些年,我扮演著煙然對他從來都是溫柔似水,體貼的不得了。
可我現在累了 不想再裝下去了。
我是裴苒,不是煙然。
沈陽清還在哄我,可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夠了!”
“沈陽清!我們離婚吧。”
6
婚還是沒離成。
沈陽清不同意。
“裴苒,我告訴你,隻要我在這個世上一天,我就不會跟你離婚,你死也得跟我在一起!”
他現在的信誓旦旦不過是以為我是煙然。
等他知道了,自然會改變主意。
我不急。
雖然婚沒離成,但我一刻也不想跟沈陽清在一個屋簷下,當天晚上就叫人把他的東西打包扔出去了。
“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沒關係的,我會等你。”
沈陽清在在大雨中,被活生生淋成落湯雞。
苦肉計?
怕是用錯了人。
接下來的幾天我把公司的事務接手過來,沈陽清名義上相當於被我架空了。
沈陽清剛開始還能告訴自己我是為他分憂,可慢慢的,他開始坐不住了。
他找來了公司,試圖感化我。
“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回家好好過日子,你要是想要公司盡管拿去好了,我的就是你的。”
“當真?”
“當真。”
“好,張秘書。”
張秘書把股份轉讓協議遞給沈陽清。
我衝他挑眉,“不是說你的就是我的嗎?簽了我就相信你。”
沈陽清的臉色逐漸難看,“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不能好好說嗎?”
“不能。”
沈陽清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咬咬牙,“好!我簽。”
等沈陽清最後一筆落下,我立馬下了逐客令。
“保安,把這個無關人事帶下去。”
無關人事被我格外強調。
看沈陽清一臉不解,我大發慈悲地向他解釋,“現在公司是我的了,你難道不是無關人事嗎?”
“可我們是夫妻啊。”
“不好意思,我不承認。”
“你…”沈陽清指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甩甩袖走了。
可等他沒走多久,煙然就來為他鳴不平。
煙然推開外麵的保安衝了進來,指著我破口大罵,“裴苒!你還有沒有人性,這個公司是沈陽清一輩子的心血,你怎麼能說搶走就搶走了?你就是看不得他好是嗎?”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角帶笑,“真不知道是該誇你重錢,還是重義,或是重情。”
煙然的小心思被我戳穿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你管我是出於什麼,但是我告訴你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等我找回自己身體,就是你離開的那一天,到時候這個公司你得給我雙手奉上!”
我不屑恥笑,“你既然是煙然,就應該了解沈陽清是個什麼人,你覺得就憑他那麼個草包,他有能力創立這麼一個公司嗎?”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不是你的就不要動歪心思,否則害人終害己。”
“不用你來提醒我!”
煙然也跟沈陽清一樣甩袖而去。
煙然今天穿的是羽絨服,不知道是不是質量不好,袖子崩線了,羽絨甩了一地。
我真服了,這兩個顛公顛婆,快讓他們鎖死吧,別禍害別人了。
我撥通了內線電話,“保潔,進來打掃一下。”
7
經過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係統終於被我叫出來了。
“係統,係統,任務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嗎?”
係統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不好意思,由於你之前多次拒絕,係統出於人道主義考慮為你延後了任務期限。”
“延後了多久?”
“一輩子。”
“什麼!”
“你在開什麼玩笑?之前不是還在說我再不走就就地抹殺嗎?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一輩子了?”
我欲哭無淚。
係統的聲音也維持不下去了,咬牙切齒,“之前你不是為了他要死要活嗎?我哪知道你突然想通了,又想回去了。”
“我…”
好吧,這件事是我理虧。
我默默把這口氣咽了下去,又聽見係統小聲嘟囔了一句。
“女人心海底針。”
我有些尷尬,“那現在還有什麼補救措施嗎?”
係統思索了一陣,“有。”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什麼什麼?”
“就是我出現在你的世界,你得第一眼認出我,然後和我一起完成一個任務。”
比起前者我跟關心後者,“什麼任務?”
“就是讓沈陽清因為你的離開痛不欲生。”
“得了吧,這算哪門子的任務,等他恢複了記憶估計都恨死我了,還因為我的離開痛不欲生,你在開什麼玩笑?”
“不,裴苒,我可以看到沈陽清對你的依戀值,你猜,現在是多少?”
我整個人病怏怏地灘在床上,“多少?”
“百分之六十。”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你說多少?百分之六十?逗我吧。”
我和沈陽清在一起十年,每一次我的生日他都會忘記,對於他而言什麼東西都比陪我過生日重要,隨便一個人的電話都能把他從我身邊叫走。
我不是沒有挽留,可是沒用。
他總是拍拍我的頭,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乖,我還有事,聽話,別跟我鬧哦。”
對,是鬧。
無論我在他麵前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放在心上,我不開心就像一條小狗向主人鬧脾氣一樣。
他是主人,又怎麼會在意我的情緒。
沈陽清總是仗著我愛他而有恃無恐,他從來不怕我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