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米煮成熟飯

她還在繼續傳授她所謂的經驗：“到時候媽給你找最管用的生兒子偏方！你頭胎就給他生個大胖小子！有了兒子，於朝陽的家產以後可就全都是你的了！你有錢了不要忘了拉你弟弟一把，最好能在大城市裏頭給他買個門麵，不管是做生意還是租出去都行，以後他就吃喝不愁了！”

重生回來，再一次聽到我媽的謀算，我還是忍不住直犯惡心。

我故意提醒我媽：“媽，你就沒想過，於朝陽這麼好的條件，人家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為什麼找我？”

我媽得意地說：“那還不是我的功勞！現在手機真是好用，網上什麼都有。於朝陽是大老板工作忙，沒時間處對象，所以他才去相親網上找的。他看見你的照片滿意了，主動聯係的我。我是你親媽我還能害你？那個相親網看上你的男人可多了，我千挑萬選挑出了這個最好的。”

我偏要給她潑冷水：“相親網上大多都是騙子，你把我照片撤了。”

而我越是這麼說，我媽越不信。

她瞪著我，揚起手就要打我：“是不是騙子老娘還能不知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於朝陽給我看過他公司的視頻。我也看過他的房產證，還有銀行卡餘額，數不完的零，假不了！”

她說完還掏出手機把存的視頻照片給我看了。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聽我的，趕緊把他綁死，知道不？”

說完這句，她急匆匆走了。

我教我妹：“看見沒有？你不跟我走，以後她要賣的就是你了。”

我妹還是猶豫：“可是我跟你去了大城市裏能幹啥，我沒滿十八打工人家都不要我......”

我說：“你別操心，我都安排好了，不光是你，還有隔壁巧巧姐，我這回要把她也帶走。媽盯我盯得緊，你找機會提前跟她說。”

前世我逃走的時候巧巧姐幫過我，這回輪到我幫她了。

我妹大吃一驚：“巧巧姐也一起？”

我歎了口氣：“她不滿十八就被她媽賣了一回，男人死了，她媽又把她接回來準備賣第二回，我不管她就要沒命了。”

我妹麵露不忍：“是啊，聽說二嬸打聽的都是願意掏彩禮的人家，男人怎麼樣她根本不管。”

我妹去隔壁傳話，卻被二嬸攔住了。

巧巧姐是她眼裏價值上萬的貴重物品，當然要看得嚴嚴實實。

隔著低矮的院牆，我聽見我妹結結巴巴的，編不出理由。

她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謊。

我走到大門口喊：“二嬸！”

二嬸探頭看我：“盼盼回來啦！稀客啊，好幾年沒見你了。”

我朝她招招手。

她一臉懷疑，但還是走了過來：“幹什麼？”

我神神秘秘地說：“我媽叫我回來相親的，她在網上找了個開公司的大老板，上海好幾套房子，願意給八十八萬彩禮。”

我二嬸的眼睛蹭地亮了：“什麼！”

察覺不對，她連忙又壓低聲音追問：“就是你家住著的那個男人？你媽說是來走親戚的，我就知道不對勁，哪有在別人家過大年的親戚。他真這麼有錢？會不會是騙子？”

我給她分析：“我媽說看過人家公司和房產證了，銀行卡餘額也查過，八位數！我媽給自己找的金龜婿，要是騙子她不就雞飛蛋打了？”

我二嬸不自然地笑笑：“你這話說的倒也是......你媽是村裏出了名的精明。”

她的眼神閃爍不定，分明是心動了。

“盼盼，那個金龜婿......”

我見我妹從巧巧姐屋裏出來，立刻說：“二嬸，我媽讓我多花心思綁牢於朝陽呢，我要回去了。停停，走了。”

我妹緊張地跟我說：“巧巧姐光流眼淚，沒說話。”

我點了點頭，等著看好戲。

沒讓我等太久，也就過了兩三個小時吧，我媽跟二嬸就打起來了。

兩個人互相揪頭發張牙舞爪地往頭上臉上抓撓，腳上也不住踢打，瘋狂對罵。

嗓門洪亮，罵得很臟。

發在網上都會被屏蔽的那種。

我拉著我妹站在門口看這一出好戲。

“停停，家裏有瓜子嗎？”

我妹欲言又止：“姐，咱們不去幫忙，還在一旁嗑瓜子不好吧？一會兒媽打完架會來收拾我們的。”

我看著二嬸在我媽脖子上撓出五道血印子，搖頭說：“她不會。”

“為什麼？”

我媽被一巴掌扇在臉上。

我笑著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媽一架打完，披頭散發像個瘋子，臉上頂著巴掌印，脖子上都是被撓出來的血印子。

她看見我和我妹，恨得眼睛都要滴血。

尖聲罵道：“你們兩個是死人啊！就站在那裏幹看著你媽挨李愛蓮的打？不知道過來幫忙？”

我一句話就讓她閉上了嘴：“媽，你不怕於朝陽看見我像你這樣，覺得我是個潑婦，不要我了？”

我媽立刻閉上嘴巴，臉憋得通紅。

她看了一眼於朝陽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問：“他沒發現我打架吧？”

我說：“我剛剛給他推薦了一首歌，他戴著耳機在聽。”

我媽笑著誇我：“不愧是大學生，這腦袋瓜子就是聰明！”

我故意問她：“大過年的，媽你為啥跟二嬸打成這樣？”

我媽頓時又垮下臉：“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不知道從哪兒看出來於朝陽是個有錢人，她想叫她家閨女來搶這個金龜婿，我能饒得了她？！做她娘的春秋大夢！”

她又是一頓罵罵咧咧。

我妹聽得呆住了。

因為這事兒，我媽跟二嬸趁人不注意就要打一架。

可笑的是，兩個人都怕有錢人於朝陽被村裏其他人發現了過來搶，打架都是偷偷摸摸的。

不扇耳光、指甲抓臉和脖子了，兩個人默契地改成了掐身上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互罵也不敢罵出真正的原因，隻是不幹不淨地罵一些農村裏常聽到的臟話。

我在心中冷笑。

媽你可千萬要撐住。

我的複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