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長春宮,德妃和麗嬪正笑的花枝亂顫,宮裏充滿歡聲笑語。
新入宮的一批宮妃們都在。
我跪下請安,沒人在意,似乎我並不存在,照樣繼續談笑。
我捏緊衣袖,低著頭,德妃囂張跋扈,她對我不滿,總要找到機會對我的羞辱打壓,我避不開。
我輕笑,何況,這點羞辱,與前世來說,算的了什麼。
隻願青雲機靈點,長姐快點趕來,也能少受點苦。
現下高位的嬪妃,除了姐姐,隻有德妃,淑妃和惠妃。
陛下繼位早,尚且年輕,膝下就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還都是繼位之前有的,母親的品級也都是份位低的。
其中淑妃自知不被皇帝喜愛,早早抱養了那個三歲的庶子,不問世事,德妃最為囂張跋扈,惠妃低調。
一株香過去,我顫抖著,快要倒地時,德妃瞥了我一眼,終於淡淡地說了聲起來吧。
我在宮女的扶持下,顫巍地站起,如白玉般滑嫩的膝蓋被擦破,透出點點血跡。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馬上堅持不住倒在地上。
“這是在做什麼?”
長姐帶著滿身威壓走來,皇上竟也一起來了。
皇上一來,德妃也急了。
德妃冒進跋扈,卻實在在意陛下對她的看法。
我也不管她,直接假裝暈倒在地,一片人仰馬翻。
捧高踩低,在宮裏是默認的,德妃此舉,雖說囂張冒進,但她品級高,說是教導新入宮妃子的規矩,也是說得通的。
但耐不住長姐對我的袒護,德妃最後還是被禁足了。
一來表明對我的態度,二來長姐初來駕到,也能殺雞儆猴,震懾宮妃。
出乎我意料的是,皇上也對此視而不見,默認了長姐的處罰。
於是,在宮中兩個話語權最大的偏袒下,沒人再敢輕易找我麻煩了。
隻一點,在皇上看見我膝蓋上的傷,以及我塗藥都能哭得眼淚汪汪時,皺著眉,說了句嬌氣。
慢慢的,我發現,陛下似乎對我有有些偏愛。
寒日裏不曾缺少的銀絲炭,新奇美味的糕點,總是準時送到宮裏。
我也並不多想。
在宮人精心照料下,我氣色紅潤,唇紅齒白,也更有精氣神了,比進宮前還好看了幾分。
這日,我前去給太後請安。
宮妃不來找我麻煩,因為受寵,太後時時將我叫去講話,她希望我和陛下盡快生個孩子,多子多福。
這時,一個身影重重地把我撞倒在地。
“賤婢,沒長眼睛嗎?敢攔本公主的路。”一張傲氣的臉居高臨下地看了眼我,從上到下掃視了我兩眼,說了聲晦氣,帶著浩浩蕩蕩的侍女走了。
一根血色的長鞭在她腰間晃來晃去,像是吃人的惡魔。
我心裏猛的一跳,前世的痛苦和惡意一同卷席了我。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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