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下了點雨,還刮起了大風,出來的匆忙,我隻披了件單薄的外套,站在門口冷的瑟瑟發抖。
鼻間不斷飄過烤紅薯以及各類炒貨的香氣。
原來,A市入冬了。
我隨手將化驗單團成一團,塞進了衣服口袋裏,想了想,還是覺得該給薑陽打個電話。
號碼不停的播,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最終被接起。
“你好,哪位?”
帶著些粗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女聲聽起來格外嬌媚。
而我,打的是薑楊的私人號碼。
接電話的人,是我大學最討厭的室友,楊莉莉。
她的聲音,化成灰我也認識。
我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額頭,諷刺的笑了笑。
薑楊可真行,他明明上誰都可以,偏偏選了楊莉莉。
他不會不知道我在大學被楊莉莉造黃謠的事情,可他還是義無反顧。
哈,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說要好好愛我的男人,這就是說絕不會背叛我的男人。
我笑眼角的淚和嘴角的血一起流了下來。
混合著嗚咽的風,冰涼刺骨,一位過路的護士將我拉到了門診室,為我仔細清理吐出的血跡。
卻,一句話都沒說。
她好像知曉我的痛楚般。
回到家已是下午,我給薑陽留言,讓他抽空陪我回趟娘家。
我一個人,裝不出恩愛的樣子。
他好半晌,才回了個嗯。
學生時代那個愛臉紅,從來都是秒回信息的男孩好像淹沒在回憶裏,再也見不到。
到底是過去。
閨蜜打來電話,詢問我檢查結果。
門突然被大力踹開,楊莉莉扭著妖嬈的身姿走了進來。
“喲,還擱這和小情人打電話呢,咱們薑總喝酒喝到胃穿孔剛從醫院回來,你這個做妻子的也不知道去接一下”
楊莉莉的話音剛落,一臉疲憊的薑陽就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起,頭發有些淩亂,步子輕飄飄的,一點力度都沒有。
的確很虛弱。
我連忙丟下手機過去攙扶。
“你喝了多少?怎麼不叫助理擋著些,沒事吧”
我伸出的手被薑楊躲了過去,他厭惡的看了我一眼,當著我的麵,靠在楊莉莉身上。
即使猜到了這個結果,我還是覺得很心酸。
他可以找任何人當小三,偏偏找了個我最討厭了。
“現在知道獻殷勤,早幹嘛去了?知道的以為你是他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呢,瞧瞧你這一身扮相,也難怪薑總不願意回家”
楊莉莉扶著薑楊躺在沙發上,一邊掏出手帕給他細細擦汗,一邊陰陽怪氣。
而薑楊索性背過身不做聲,默許了楊莉莉的話。
我原以為心不會再痛了,可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心臟被一隻手狠狠攥住。
明明,他說好了,要永遠護著我的。
“怎麼?啞巴了?拿出你當年那股子囂張勁兒來啊,在學校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家就跟個黃臉婆似的,還苦著個臉,給誰看啊”
見不搭腔,楊莉莉說的越發肆無忌憚,閨蜜在電話裏突然吼了一聲,給她嚇的手帕都掉在薑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