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常常能見到爹爹,他總帶我去見姨母。
有一天他來院子裏找我,我想方設法的要把爹爹留久一點,隻是等娘親打扮好出來後爹爹已經走了。
娘親抱著我哭,紅紅的眼眶配上慘淡的麵容,好嚇人。
不過我還是喜歡娘親些。
爹爹應該是發現了我的小心思,他再也沒來我們院子,我也再沒吃過他買的桂花糕。
那天院子裏掛滿血紅綢緞,映照著雲朵就像著火一樣,爹爹要娶姨母進門當妻子。
我看著隨處的喜字,一直在想:娘親要怎麼辦?
娘親穿起嫁衣,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問了和爹爹一樣的問題:“煙兒想要姨母做你的娘親嗎?”
我搖頭,一把抱住她說:“煙兒隻要娘親。”
後來我看見她把匕首藏在身後,一刀一刀地刺破爹爹的心口。
隨後天上的火點燃了林府,一夜之間屍骨無存。
我坐在馬車上,看著焰火一點點吞噬娘親火紅的嫁衣,哭的厲害。
我被送到了邊疆陸府,這是外祖父的住宅。
娘親是從這逃出去的,所托非人,就再也沒回來。
外祖父總跟我說:你娘最要不得的便是把自己一生寄托在你爹身上。
我目光幽幽,看著戰場上被揚起的屍塊,目光停留在自己血肉迷糊的臉上,心想:我這一輩子最要不得的大概是把命運寄托在燕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