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就知道喬宛回國了。
上周莫澤說晚上要加班,晚上突然開始降溫吹大風。我擔心他冷,就拿了大衣和宵夜趕去他們公司,門衛告訴我公司裏沒有人了,我以為和他錯過了。
等車途中,我看到了他兄弟發的朋友圈「祝賀喬大美女回歸祖國的懷抱!」
照片裏拍的是三份牛排,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那雙熟悉的手,上麵還戴著我送的手表。他出門一直都戴著。
這是我工作後的第一月,把剛發的工資買了手表送給他作為生日禮物。隻剩了吃飯的錢,恰好那年冷的比較早,去年的棉鞋已經不保暖了。
於是我在鞋裏墊了兩雙毛鞋墊,還在腳底貼了自熱貼才暖和一點。孫莉說請我吃飯,到了才知道是日式餐廳,進去要脫鞋。
我在門口躊躇了能有半個小時。最後閉了閉眼,無視服務人員投來打量的目光,假裝自然的才進去。孫莉說這一幕夠她笑半年。
她說我為了莫澤真拚,當時覺得隻要他喜歡,我就什麼都值了。
我放大了朋友圈的圖片注意到左手無名指上什麼都沒有,為了見喬宛,他特地把婚戒摘了。
天真冷啊,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莫澤是接近淩晨回來的。
他一開臥室門見我在床上坐著。他衣服就是照片上的那套。
見我醒了,十分抱歉:「我吵醒你了嗎?」
我搖頭,等他洗澡回來躺在床上,翻身抱住了他,他身體一僵,摸摸我的頭發問:「怎麼了?」
我們四目相對,他欲言又止。我笑了笑:「沒什麼,睡吧。」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但是睡夢中好像聽到了莫澤的說話聲。我一下子睜開眼。發現他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宛宛別走,不要走。
我突然感到一種鋪天蓋地的無力,想忘記之前聽到的話,卻偏偏一遍又一遍地刻進了記憶中,像是鋒利的刀刃,不停地割在心口,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