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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葉正辛坐在臥室的床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有兩個月沒見過麵了。

我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的時，他默默的拿起桌上的吹風機，想要替我吹頭發，我側身躲了一下，他也沒有強求，隨手放下了吹風機。

我從鏡子裏看向身後的葉正辛，眉毛稠密眼睛有神鼻梁高挺，十幾年如一日的英俊。

葉正辛剛開始創業，手裏沒什麼錢，我們兩人就擠在郊區的破舊小平房裏，冬天沒有暖氣，沒有浴室，更沒有恒溫的熱水和吹風機。

葉正辛無論工作多忙，都會在我洗頭前用煤爐燒好一大壺熱水，在舀子裏調好水溫，幫我衝頭上的殘留泡沫，洗完頭後，會拿著毛巾把我頭發上的水漬一點點擦幹。

冬天再冷，兩人也是說說笑笑的，幸福到可以溫暖整個寒冬。

不像現在，他隻是單單站在身後，我心裏就像壓了塊石頭一樣，密不透風的難受。

我順完頭發後坐在原處，在等葉正辛說話，如果按往常慣例他接下來會說：

“我跟那個女人不會再有關係了。”

“明明，我心裏是有你的。”

這兩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對我的恩賜，更像是他無罪的佐證。

真是諷刺又好笑！

頓了頓，他又說：“明天讓司機送你上班吧，你別自己開車了。”

葉正辛公司上市後，我就去了另一家公司上班，不為別的，就怕天天看見葉正辛在花叢裏打滾，還沒等到離婚就被氣死。

我邊打哈欠邊說，“用不著。”

“明明，我心裏是有你的。”

得，省了一句，現在是越說越簡單了。

這也就說明，他對那個陳姍姍很是寶貝的，不是嗎？

葉正辛倒是也不騙我。

記得我第一次發現他出軌時，並沒有所謂男女在床上的刺激場景。

明亮通透辦公室沙發上，他頭枕在秘書的腿上，閉眼享受著那雙纖纖玉手按摩。

雖然兩人的衣服都完完整整的套在身上，但其中的曖昧不言而喻。

我以為葉正辛會解釋，會找借口，甚至會強詞奪理，他都沒有。

關起門來，他開口第一句就是，“明明，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推翻了我心中僅存的希冀。

“你們……上過床了嗎？”

他躊躇了半天說了句，“明明，我當時隻是喝醉了……”

我憋在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不要命似的往外流。

我不相信，也不願相信，那個發誓一輩子對我好，要讓我住大房子，給我買好多裙子，說賺了錢都給我的葉正辛會出軌，會和別的女人上床。

我哭到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啞著嗓子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出軌？

是不愛了？

是其他女人更好，還是沒忍住誘惑圖個新鮮？

他知道我想問什麼，回答的卻是那麼淺顯，“對不起，明明，對不起……”

葉正辛道歉的話說了很多，他說一句，我就砸一樣東西，“啪啦啪啦”的聲音不間斷的從地上響起，滿地都是玻璃片和瓷片。

摔到最後，我雙手開始顫抖，指著他鼻子說：

“你能不能別拿喝酒說事，葉正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一句句粗俗不堪的話從我嘴裏蹦出來。

愛情是件美好的禮物，可以讓人變得自信而美好。

但變了質的愛情，就會讓人變得醜陋不堪。

我變了。

在葉正辛的道歉聲中，我哭了一整夜，淚流幹了，像是條離了水的魚，無助的躺在岸邊苟延殘喘。

‘離婚’兩個字我說了無數遍，葉正辛雙膝跪在我麵前，流著眼淚一遍遍的祈求我原諒，對於離婚的事情卻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