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我帶著曉曉去探望婆婆。
每個周末去婆婆家吃晚飯,這是我們家裏雷打不動的規矩。
說是吃飯,吃的隻有他們,做飯的隻有我一個人。
曉曉今年八歲了,小學二年級正是調皮好動的時候,我牽著他擠上公交車,氣喘籲籲的。
有位大學生給曉曉讓了座,我站在他身邊,曉曉望著我:“媽媽,你怎麼沒有車啊,我們班上的晨晨都是媽媽開車接送的。”
我敷衍著安慰他:“以後會有的。”
曉曉撅起嘴:“我們家隻有爸爸掙錢,媽媽掙不了幾個錢,當然比不過別人。”
這話難聽,可說的是事實。
艱難地從車上擠下來,來到婆婆家,家裏已經熱熱鬧鬧的了。
客人們和我打招呼,我一一回應。
曉曉鬧著要出去買賽車玩具,我拒絕幾次反而鬧得越來越凶,我打了他屁股一下,婆婆見狀,連忙牽過曉曉:“你打他幹什麼,不就是玩具,走奶奶給你買!”
曉曉給我吐舌頭扮鬼臉:“媽媽有你沒你都一樣,我有賽車咯。”
我的心狠狠一痛。
回來後,曉曉專心玩著賽車,婆婆坐下來招待客人:“心月年紀小,等下做得不好吃你們多擔待啊。”
處理海鮮時,我的手被刺了幾道口子,我連忙用自來水衝洗,再去櫃子裏找碘伏消毒。
婆婆見我翻找著,催促道:“心月,你別矯情了,不就是一道口子嗎,你動作快點,別讓客人等你。”
我找到碘伏和創口貼:“媽,處理不當可能會感染的。”
婆婆嘟囔著什麼去客廳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我在廚房熱火朝天忙乎時,老公張璽來了。
“小張回來了,來來來開飯開飯。”
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但晚上還是吃了桌上剩下的殘羹冷炙,我親手處理的海鮮,一個也沒吃到。
晚上閑下來,張璽泡了幾杯茶端倒客廳,婆婆攔住他:“我來我來,你歇著吧。”
隻是端茶倒水而已,我忙活了這麼久,婆婆也沒有關心我一下。
好像伺候他們這些事都是我該做的。
晚上八點多回到家,張璽捏著鼻子從我身邊走過:“心月,你身上一股油煙味兒,好難聞啊。”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長時間浸泡在廚房裏我好像已經聞不到了。
這時曉曉也在我身上聞了一遍,說:“媽媽你好臭呀。”
我準備去洗漱,跟老公交代,把曉曉的作業檢查一遍。
等我洗好澡出來的時候,老公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曉曉趴在桌上玩玩具。
曉曉的作業放在桌上,我掃了一眼,錯誤一大堆。
我有些不高興:“怎麼做錯了這麼多,明天老師又要點你名。”
我看向張璽:“昨天不是讓你輔導他的作業嗎,你有沒有好好看?”
張璽一臉無所謂:“昨天太累,忘記了,寫完就行了,老師會教他改的。”
等我輔導完曉曉的作業,已經十點多了。
催促著張璽去洗漱,我洗晾完衣服都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