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嶼抱著我哄了很久,百般道歉,千般解釋。
那樣真摯,像是如果我沒有立刻原諒他,就顯得很不識抬舉。
所以,我原諒了。
或者說我看起來原諒了。
夜裏,他睡得很熟。
我躺在空調房裏,手腳發冷,就連後背都隱隱地冒著虛汗。
翻來覆去,沒有半點睡意。
心仿佛被人吊了起來,高懸在空中,掙脫不能。
直到窗外泛起魚肚白,我的身邊突然有了些動靜。
先是他的手機嗡嗡響了兩下。
沈之嶼悠悠轉醒。
接著,我身邊的床一陷一回彈,他走了出去。
我連忙閉眼,放緩了呼吸。
但他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趿拉著拖鞋便開了門。
1、2、3……
數到十五秒,屋裏靜悄悄。
我起身跟了出去。
他外出的鞋整齊地擺放在門口。
連鞋也沒來得及換,是有多迫不及待?
哢噠。
門被我輕輕打開。
往下走了一層台階之後,他,或者說他們,很快替我解了惑。
一對男女迫不及待地激吻在一起。
他們的急切的呼吸聲交纏,我離得很遠都聽得真切。
「喂……這是在外麵。」她的裙擺被男人掀起,語氣嗔怪。
「你來找我,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沈之嶼的手不停,他低沉的聲音裏滿是欲望:「你小聲點就好,他們都睡著了。」
……
那女孩兒又嬌嗔幾句,沈之嶼輕笑起來,哄到:
「好了,向她求婚,還不是為了氣你?」
他們旁若無人。
我這個偷窺者,卻比被人脫光了從頭到尾羞辱一遍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