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柔後來對我更變本加厲。
我的任何舉動在她看來都是挨打的導火線。
她讓幾個女孩把我拉到酒吧小巷口。
我很熟悉這裏。
因為我曾在這裏度過很多個驚恐的夜晚。
“給我趴下。”
女孩將我摔倒牆角,用腳踩在我的頭頂上。
距離太近,那鞋膠的味道帶股腥臭。
嘔。
我沒忍住幹嘔了一聲,引來陣陣不憤。
“柔姐,這賤人怎麼回事啊?”
“不會懷孕了吧,好惡心啊....”
眾人說笑著汙穢露骨的言語。
可顧挽柔聽到那兩個詞卻沉了臉。
她想到了我和顧笙。
她抓起我的頭發,頭皮的撕扯讓我被迫仰起。
“這貨不知道被幾個男人睡過了,你覺得顧哥哥會稀罕嗎?”
“一群豬腦子。”
顧挽柔一改往日的溫柔,好似披著羊皮的狼。
在昏暗的燈光裏欲要將我撕碎。
“啪”
我疼的說不出話,顧挽柔就給了我一巴掌。
“還想跟我鬥,總該讓你清醒一點。”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爸媽怎麼死的你不知道?”
“你就是個掃把星!哥哥恨你,我更恨你,你怎麼不去死!”
顧挽柔喉間溢出的諷刺嘲笑刀刀刻在我心。
把那份埋置於深處的,不該被挖掘的黑暗無情揭開。
我呼吸困難,努力吐著氣。
父母的那場車禍,我成了他們公認的凶手。
要不是我的那通電話,要不是我撒嬌督促他們趕緊回來。
會不會生活,命運,就會截然相反呢?
“哎呦,別哭嘛,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顧挽柔星眸似是想到什麼變得鋥亮,眼裏是更為險惡的笑容。
頭頂有三四個男人遮擋住我最後的光線。
我的世界徹底坍塌了,意識到了顧挽柔要幹什麼。
求她,“不要,不要。”
“顧挽柔,我求你了,我是掃把星。”
“我是賤人。”
“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搖著頭,卻被兩個大漢抓住手腕。
顧挽柔盯在我緊的發白的指尖處,勾唇笑了。
隨後,我看到,我的世界被一層黑幕蒙上。
我看不清眼前,隻能感受到脖頸旁粗喘的呼吸。
“啊!啊!啊!”
我瘋狂掙脫著。
好害怕。
好惡心。
顧挽柔拿著相機,拍著我早已撕破的衣衫。
閃光燈照在我紅痕的皮膚上,刺在我薄弱的眼球裏。
伴隨著的,還有她惡毒的話。
“沈悅,隻要你給我磕頭道歉,從我腿下爬出去,我就放了你。”
“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
我哭啞了嗓子,乖乖聽著她的話。
她說什麼,我都照聽。
她讓幹什麼,我就照做。
身體爬過一半,顧挽柔突然坐在了我的身上。
毫無征兆。
骨頭哢擦響了一下。
我疼的一陣幹嘔.
“駕,駕,哈哈哈,真是個聽話的狗。”
顧挽柔用棍子當作馬鞭打在我的身上。
她在我耳畔嘀咕,“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給你個驚喜吧。”
說完,顧挽柔就假摔在地上,帶著哭音。
我一頭霧水,震驚的轉向她。
卻聽到耳旁的一陣怒吼,“沈悅!”
顧笙趕了過來,拉起正在受傷啼哭的顧挽柔。
他眼裏夾著冰,話裏是壓抑許久的火氣。
“你看看你現在樣子。”
“簡直就是個毒婦!”
“要不是,挽柔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要往死裏打?”
句句落在我心坎上,壓得我站不起來。
心裏似有一頭猛獸,可還是忍住解釋,“是顧挽柔把我拉過來的。”
是我被她打了。
被欺負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啊。
我雙眼婆娑的看著顧笙,想讓他相信我一次。
哪怕一次就好。
顧笙隻是簡單掃了眼我身上的傷口,隨後冷笑一番。
“沈悅,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
“我跟挽柔認識了二十五年,她什麼樣我比你清楚。”
所以那我呢,在這二十五年的時光裏。
難道我沒有跟在他身邊嗎?
他的潛意識裏還是相信顧挽柔是個好女孩。
所以,我就注定是個壞蛋。
是個愛欺負人的壞蛋。
我臉上早已哭幹了,勉強站起身。
“我惡毒?顧笙,是不是在你眼裏,我永遠都是有心機的那位?”
“我做錯了什麼?明明我爸媽也死了啊!我也是受害者!”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這樣對我。”
顧笙許是沒想到我這般瘋癲,護餘婉柔到身後。
到現在,他還怕我動手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