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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一會,外頭傳來些許動靜。
等太醫推門進來時,蕭然已經恢複原狀,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命不久矣的模樣,這種演技,我自歎不如。
“殿下您快醒醒啊,您不能拋下我啊!”我跪在床邊,一邊嚎叫一邊擠眼淚。
果然,太醫沒有看出一點異樣。
大概因為新婚燕爾,太醫不想惹出個不祥的名頭,便用舊疾複發搪塞過去,寫下一張藥方後匆匆離去。
我捧著藥方,發現都是些溫補的藥。
蕭然慢條斯理的下了床,沒了那刻意的偽裝,他一身大紅喜服,更襯托得身形修長,眉眼明豔溫潤,和方才病入膏肓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忍不住後退幾步。
“姑娘是個聰明人。”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剛巧,我那東街有幾家鋪子缺個人來看管。”
東街的鋪子,那可是財源滾滾,日進鬥金。
雖然命在旦夕,但我對於金錢的渴望依舊油然而生。
受過帝王教育的蕭然很懂得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道理。
他勾勾唇角:“鋪子歸你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在人前我們要假裝恩愛夫妻,你要事事順從我。”
就這樣,為了金錢,為了生命,我開始了陪蕭然一起演戲的生活。
人前我們是恩愛夫妻,人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久用金針,筋脈時常無力。
知道我會些針法,蕭然便常常要求我幫他舒活經脈。
紮完針後,他總會沉沉的睡上一覺。
在府上的日子比我想象的清閑,也比我想象的無聊。
加之蕭然對我不錯,我便愁不住那份好奇心,大著膽子問他,那金針之法,是誰教他的。
他沒回答,反而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好奇,你一個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相處了月餘,對於蕭然,我也不如往常那般害怕了,漸漸放下了防備,一邊給他揉著肩膀,一邊開口。
“我母親收藏了很多醫書,這個方法,是我偶然間在一本醫書上看到的。”
“你的母親?”
“對,她曾是名醫女,嫁給我父親後就不再行醫了,我的醫術也是我母親教的。”
他知道我會醫術,卻不知道我的醫術已經得到了我母親的真傳。
聽到這話,他眸子一怔,裏麵閃過許多東西。
捏完肩膀,我揉了揉有酸疼的手腕,忍不住抱怨起來:“你不是皇子嗎,怎麼府上連伺候的人都沒有幾個。”
他垂下眸子,聲音很淡:“我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有幾個人願意來何候。”
“也是。”
旁人知道他是咳疾,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生怕傳染給自己。
我歎口氣:“算了算了,那我就勞累一點,伺候伺候你。”
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蕭然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難得露了點笑意:“那就辛苦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