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查驗之後,我收回銀針,再看向躺在床上的蕭然,卻發現他已經醒了。
我去,他居然是裝的,失策失策。
至於為何會有咳疾的症狀,原來他以金針封住筋脈,偽造出一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的模樣。
若不是提前知情,就算是神醫來了,也會被他入木三分的演技欺騙。
隻可惜,這種金針封脈的手法,我偶然間在母親房裏一本殘舊的古書上看見過。
既然病是假的,所謂的昏迷自然也是假的。
蕭然不知何時已經轉醒,眸子深深的望著我,黑不見底,一片晦澀。
他那個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不過,他也不一定知道我發現了他裝病。
我強裝鎮定,假裝並不知情:“你沒事了?那太好了,我還以為要守寡了。”房間內,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過了半晌,蕭然幽幽開口:“是我的失策..”
他聲音帶著幾分暗啞,聽在我耳中宛如厲鬼索命:“沒曾想娶回家的娘子竟還有這般手藝。”
我本能的打了個哆嗦。
“嗬。”這一聲輕笑又薄又涼。
我能察覺到,他正在上下打量著我。仿佛在打量一隻待宰的羔羊。
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我連忙後退幾步道:“我隨手一紮,沒想到你就醒了。”
“娘子當為夫是傻子嗎?”
床上的男人一手撐著下巴,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娘子發現了為夫的秘密,該怎麼懲罰你呢?”
我極力辯解:“不!我沒發現什麼秘密,你誤會了,我的醫術是自己從醫書上學的,還沒有實踐過呢。”
可他卻一臉看我怎麼編的表情,顯然不想再繼續聽我說下去,自顧自道:“皇子新婚夜遇到刺客,皇子妃不幸被刺客所殺,似乎是件挺合理的事。”
“不合理,一點都不合理。”我在一邊瘋狂搖頭,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我宰了。
“哎…算了算了。”蕭然裝模作樣的歎口氣。
“我這個人身子弱,見不得血。”
竟然還一邊威脅我一邊擺出柔弱的姿態,太不要臉了!
心裏這麼想,我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看我半天沒吭聲,蕭然挑明:“太醫等會兒來了,娘子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知道。”我這人向來能屈能伸,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就要服軟。
幾句話試探下來,他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好拿捏,他唇角勾起,眉眼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