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了竹馬六年,他終於要娶我了。
婚期前一天,我卻撞見他和庶妹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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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郎......」
聞聲,我手中的竹簡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沈默前幾日提起他有一冊很喜歡的書卷,我看得出他的旁敲側擊,也不戳破。
我跑遍城南城北,好不容易才尋來它。
我盯著那扇門,裏麵傳出曖昧糾纏的聲音。
半晌後,我抬腳朝反方向走去。
聽得出來,沈默他不行。
我把書冊收好,打消了自己想一把火燒了它的念頭。
燒它?我可舍不得。
書攤老板說,這可是最後一冊。
燒它不如燒婚書。
在炊煙升起間響起的,是崔姨娘的大呼小叫。
她尖銳的嗓音讓我下意識單手堵了隻耳朵。
見我無恙,她這才打量起我來,扭著腰肢嘖了幾聲,埋怨我大白天燒什麼東西。
她還以為失火了,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沈家那邊可怎麼交代。
見我不理她,她也不裝了,冷哼道:「還沒到日子呢,就開始給你娘燒紙了?出去燒,別在這裏晦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丟了火星子。
小火苗躥到她腳下,引得她一陣鬼哭狼嚎。
「柳阮阮,你個賤種!」
她不顧形象地辱罵著我,我不過牽了牽嘴角。
曾經是青樓的頭牌,勾搭上我爹,氣死我娘。
麵前這個女人,是我做夢都想殺了的人。
「娘!」
不速之客來了。
柳柔大驚失色地跑過來,去踩崔姨娘的衣角。
火滅後,她沒有生氣,反倒很不解地看著我,聲音溫溫軟軟的:「姐姐,你為何欺負我娘,就算你再不喜歡我,她也還是你的長輩啊!」
我看見她脖子上惹眼的紅痕,避開她的問題反笑:「那妹妹是被哪個野男人欺負了?怪可憐的。」
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崔姨娘氣焰更盛,護在柳柔身前,一時間囂張地說漏了嘴:「就是你高攀不上的沈公子!我們柔兒勾勾手指就......」
她倏然住了嘴,訕訕地退到一邊,拽著柳柔就往外走。
沒過多久,大堂就聚齊了人。
原因,很簡單。
我向父親說明要退婚,他氣得不行。
追問原因,我直接讓他去問他的好女兒柳柔。
而她的不要臉,遠遠超乎我的預期。
窩在父親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和不久前囂張跋扈的她截然不同。
在宗親麵前,她看起來善解人意又楚楚可憐。
「為什麼嫡姐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我卻連爭一爭都不可以......」
她抽噎著,眼睛直勾勾盯著我,讓眾人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既然如此,我祝妹妹和沈公子百年好合。」
我聽著他人的竊竊私語,麵色不改。
「混賬!」
父親猛地站起,大罵了一句,三兩步走到我麵前,揚起巴掌就甩了過來。
我沒躲,任由臉火辣辣的疼。
他罵我不孝,說這婚約是我娘定下的,是指腹為婚。
而我看著他偽善的麵孔,心底一片涼薄。
我娘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什麼指腹為婚,她早就病死在我五歲時那個寒冬。
我喜歡沈默,單純是我的意願。
父親曾經百般阻攔,直到沈家攀上了權貴。
他滿眼樂嗬嗬,希望我和沈默打好關係。
直到不久前,我們定下婚約。
本以為事事如意,卻發覺是一場欺瞞。
我隻知道父親偏心側室崔姨娘和她的女兒。
卻不曾想,他下麵的話更是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實話實說,沈公子就是要同時娶你們二人。」
父親平複心情後,語重心長地勸慰我:「正妻都是你的,還不夠嗎?」
他說柳柔已經委屈自己到這個地步,我這個嫡姐為什麼不能將心比心,互相扶持才是他想看見的。
將心比心?她們說的哪一句話不是把我紮的千瘡百孔?
我沉默地聽著他的話,最後平靜地開口:「我不會嫁。」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一聲調笑自門外傳來:「什麼好事成雙啊?爹,也給我來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