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片寂靜,哪怕是他想要找話同我說,可是張口,卻是無從說起。
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朋友,在某一刻,他好像全部都忘了。
忘的幹幹淨淨。
到達目的地後,我去排隊,他去停車。
等他回來的時候,拿著手機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走到我身邊,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沒說話。
直到隊伍還有三個人即將到我們的時候,他忍不住了。
“諾諾,公司出了點事情,挺著急的,我可能——”
我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公司不是沒了你又不能轉,而且,你發過誓,這一次你一定會陪我的。”
我目光坦然中帶著幾分疏離。
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他心慌了,他安靜了,他沒有在說話。
隊伍距離兩個人準備到我們的時候,他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信息。
隊伍距離一個人,即將準備到我和他上場的時候,我拉著他往旁邊走,做上台的準備工作。
他忽然道:“諾諾,公司是真的有急事。”
“究竟是公司有急事還是周粥不想我們待在一塊一定要你去陪她?”
他唇瓣囁嚅,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像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說這些。
“安諾,你一定要這麼不懂事嗎?你就不能像粥粥一樣懂事貼心一點嗎?”
我和他的爭吵,很快引來旁邊人的注意。
“很抱歉,我就是我,永遠也不可能像別人。”我冷笑一聲,“所以,今天你是一定要走嗎?”
我目光冷漠的看著他。
“我都說了,是因為公司的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胡思亂想的,我和周粥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是有關係,那還輪得到你嗎?”
“行了,這次總歸還是我失約,我等下會去把錢付了,你自己好好玩,我下次在陪你。”
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轉身就想要走,卻被我抓住手腕。
“南赫,你連陪我玩蹦極的幾分鐘時間都沒有嗎?”
“你難道忘記了以前我們是——”
“夠了! ”
他猛然甩開我的手,我腳滑直接摔倒在地,掌心火辣辣的疼。
他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就被不悅填滿,他冷冷的對我說,眼神看向我極其陌生: “安諾,你果真如粥粥所說的,變得越發的胡攪蠻纏。”
我呼吸險些一滯。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留給我的滿是無情和瘡痍。
我愣坐幾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一個人,登上了蹦極台。
加速的墜落感,讓我的心更痛。
我的呼吸仿佛要在此刻停留,看著放大的湖水,我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我此刻死了,南赫他會不會後悔?
後悔今日對我所做的一切?
可是,他不值得。
我的命,是我媽媽給的。
我是為媽媽而活,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他。
這場已經變質的愛情,是時候該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