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背後門口發出的動靜,意識到聲江聲回來了,我猛然地低下頭,趕緊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可這淚水就像決堤一般,我越擦它便落的越多。
我極力不想哭,但酸意幾乎填滿。
直到我被一股輕柔聲力道握住手才轉過了身。
我低著頭,江聲無奈的歎氣,溫熱的指腹拂過我眼角的淚花,我抬起濕漉的臉頰。
江聲眸光深沉,盯著我發紅的眼眶,他放緩了聲音。
“顧喬你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能哭。”
他的聲音夾雜著一股揶揄。
我用力地打掉他落在我臉上的手。
江聲洋裝痛呼順勢卻掐了一把我的臉。
我蹲下身埋下頭將他抱緊,忍著不出聲,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江聲的身體一僵。
隨後將我緊緊的擁了住,男人胸腔沉悶的聲音令人心安。
頭頂傳來他沙啞的低沉的聲音,“顧喬,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我。”
一股輕柔的力道托起我的臉,江聲的目光深沉。
“這輩子是我對不住你。”
江聲眼底的頹廢深深的刺痛了我。
我聞言,下意識的脫口,“江聲我接受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接受你的所有。”
江聲的眼底一片錯愕。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倏忽又亮起來。
我被他拉到胸前,猶如海浪般洶湧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看著他投入的模樣,我的心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著。
放佛要破出胸膛。
如果奇跡有另一個名字的話。
那便是愛意。
後來我陪著江聲日複一日的做康複訓練,去國外做各種各樣的理療。
在江聲二十五歲這一年,他終於又重新站了起來。
這一次,屬於他的是更遼闊的世界。
江聲在商業上的天賦初嶄露頭角,他著手經營江叔叔的公司,將版圖擴大到各個領域。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回來了。
一檔節目中主持人采訪他。
“江先生請問你靠著什麼樣的信念才走到現在?”
他垂眸沉吟了一會兒。
半晌後,他抬起眼鄭重其事的說道。
“曾經我以為全世界都放棄了我,可是有一個人的出現讓我覺得,她比全世界都重要。”
“完全可以說,沒有她便就沒有現在的江聲。”
主持人的語氣揶揄,“江先生他是你的愛人嗎?”
守在電視前看金融頻道的我冷不丁地紅了臉。
就連手心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江聲忽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屏幕。
“是。”
“而且我馬上就要向她求婚了。”
我呼吸一窒,周圍的世界放佛瞬間失去了色彩。
隻有江聲變得鮮活。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冷不丁的響起,我低頭一看。
來電顯示是顧漫漫。
我接起後,電話那邊很快就響起了聲音,“喬喬,你還好嗎?”
我不鹹不淡的回了句,“都挺好的。”
客套似的寒暄了幾句,正當我要掛掉電話時。
顧漫漫忽地出聲,“我要回國了。”
我愣了幾秒,她又接著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聲愛上別的女人。”
她的語氣如往常一貫的強勢逼人。
無論任何事情在她口中永遠都是那樣的理所應答。
哪怕是她先拋棄江聲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