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東西留下的房子裏,我和南子喝著啤酒吃著小龍蝦。
南子是我玩賽車時認識的好兄弟。
他和我情況挺像,也是因為玩車欠了錢,又被黑.社會的纏上。
這兩年我東躲西.藏靠著打零工賺錢,南子大概也一樣。
如今我就要繼承老東西的遺產,馬上就發達了,自然不能忘了兄弟。
酒過三巡,我喝的有點多,和南子吐起苦水。
「兄弟,你知道那娘們兒多氣人嗎?」
「我給她開的價夠意思了吧?」
「我追上去想和她商量,結果吃了一汽車尾氣。」
「你說那老東西到底是給她開了多少工資,她至於嗎!」
南子給我倒酒:「岩哥,你這就不懂了。人那是職業律師,有職業道德的,這就不是錢的事兒。」
我把筷子一撂:「那你說咋辦,我我我,我就眼睜睜看著這5000萬飛了?」
「便宜那什麼什麼公益組織了?」
南子一拍桌子:「那肯定不能夠啊。」
他拿筷子把桌上的小龍蝦殼撥到一邊,手指沾了點酒在桌上寫了兩個字。
青和孟。
他拿著筷子,指指點點。
「這事兒吧,有兩個突破口。」
「一個是孟旋,另一個就是蘇青。」
我好像有點明白:「你是想讓蘇青幫我求情?可蘇青都那樣了,她能做什麼?」
南子嘿嘿一笑:「誰說要她求情了。」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瞬間清醒,坐直了身體。
「南子,你可別亂說。」
南子壓低聲音:「她本來就快死了,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別?」
「再說,就算她死了,那也是死有餘辜。」
「你可別忘了她是怎麼出生的。」
「想想你媽。」
南子帶著醉意的聲音在耳畔回旋。
「你不如就先假意答應孟旋。」
「漸凍症人身體脆弱的很,到時候隨便製造點問題,弄死她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隻要她死了,你也就解脫了。」
「你完成了遺囑,遺產也到手了,還給你媽報了仇。何樂而不為?」
「再說,漸凍症那麼痛苦,說不定她也早就不想活了呢?」
「你這是做好事,幫她解脫呢......」
我頭昏腦脹,強撐著搖了搖筷子。
我對南子說,人賤自有天收。
為了這麼一個賤人的女兒,弄臟自己的手,太不值當。
南子點點頭,誇我心善。
轉而又敲了敲桌麵上的另一個字——「孟」。
可孟旋我已經試過了,從她這下手壓根兒行不通。
南子卻敬了我一杯,信心滿滿地說包在他身上。
我喝的暈頭轉向,就也沒勸他。
反正隻要他見到孟旋,就知道這女人有多難纏了。
我咬牙切齒地嘟噥:「大不了,這遺產我不要了!」
半夢半醒間,我似是聽見南子的聲音:「不要了,這可不行。」
第二天,大中午。
我爛醉如泥,卻被一盆冷水潑醒。
睜眼一看,是孟旋。
她雙眼通紅著給了我一巴掌,怒罵我下作。
我搞不清楚狀況,嚷嚷著質問她:「這我家!你怎麼進來的?」
扭頭就看到旁邊在收拾工具的開鎖師傅。
開鎖師傅指著孟旋:「她說自己是你老婆。」
我氣笑了。
「那老東西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這麼忠心耿耿地來搞我?」
「我告訴你孟旋!」
「這錢我還真就不要了!」
「您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別來煩我!」
孟旋卻撲上來,揪著我的衣領像頭發瘋的母狼撕打著我。
「幼兒園老師說,安安被一個騎藍色摩托的男人抱走了。」
「是不是你幹的!」
「是不是你!說啊!」
發瘋的孟旋被我強行鎖在懷裏,可聽著她的話,我腦子卻突然嗡的一下。
昨天南子騎的摩托好像就是藍色。
電話響了。
是南子。
電話那頭的他興高采烈的和我說他綁走了孟旋的女兒。
「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
「看她還敢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