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因為白月光的死,將我送進了監獄。
我從張揚肆意的大小姐。
變得人人都可以踐踏的地上泥。
後來,謝言的白月光死而複生。
他發了瘋,跪著求我原諒。
可是我已經嫁給了滿眼都是我的惡人。
1
我倔強地看著車裏矜貴的男子,任憑滂沱的大雨打在我身上,嘴裏發出卑微又可憐的呼喊聲。
「謝言,我求你了,求你放過許家。」
眼淚模糊了視線,車門被猝不及防打開,我一時間來不及避讓,跌坐在地上。
一襲高定紅裙沾染上了汙泥,狼狽不堪,腳踝處鑽心的疼,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謝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厭惡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臭魚爛蝦。
我顧不得心裏的刺痛,想著隻要他肯聽我說一句就好。
「謝言,我真的沒有讓安洛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狠狠鉗住了下巴,頭頂傳來謝言淩冽的嗓音。
「許言初,你就這麼恨安洛嗎?恨不得讓她去死。」
「還是說,因為你嫉妒我喜歡安洛,所以才會想出這麼卑劣的法子去戲弄她,害她丟了命。」
聞言一股駭人的涼意頃刻間席卷四肢,我感覺心臟仿佛被初春的涼意凍住了,血液也停滯了。
我慌忙地想為自己說點什麼:「我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言掐住了纖細的脖子,胸腔的空氣在一點一點消失殆盡,窒息感緩緩傳來。
「想讓我放過許家也可以,那你跪在安洛的墳墓前懺悔你的罪,看她原不原諒你。」
謝言冰冷陰森的聲音在我耳畔縈繞,我慘白著小臉,點了點頭。
我不是安洛,不管什麼時候都得不到謝言的一絲溫柔,他一把將我拽進車裏,驅車來到了安洛的墓地。
墓碑上,安洛笑得如沐春風,像一個暖化人心的小太陽。
謝言渾身散發著刺骨的冷意,掐住我的後脖頸,將我的頭抵在安洛的照片上。
「跪吧,如果我心情好,沒準會大發慈悲過許家。」
我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禁苦笑,唇角囁嚅著,聲音透著一絲破碎感。
「謝言,隻要我跪下,你真的會放過許家嗎?」
「那就得看你許大小姐有多少誠意了。」
我咬了咬唇,力道有些重,一抹殷紅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暈染開來。
「啪」的一聲,我麵色蒼白地跪下了。
謝言頭也不回地驅車離開,隻留下一個隨從看著我。
看著照片上的安洛,我的眼底劃過一絲嘲諷。
她倒是死得幹淨,留下許家和我來承受謝言滔天的怒火。
安洛,因為你的死,謝言要拿整個許家為你陪葬,明明是她私生活混亂,卻讓我背上殺人的罪名,成了謝言早死的白月光。
一箭三雕,真是讓她玩得明明白白。
2
本以為謝言會說到做到,隻要我跪下就能放過許家。
就在我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整個人渾渾噩噩後,一群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黑衣保鏢突然衝了出來,不顧我的掙紮粗暴的將我拖上了車。
「放開我!你們是誰,放開我!」我的呼救沒有得到一絲回應,直到看到副駕上謝言助理,才意識到這都是謝言的意思。
剛剛的恐懼褪去,多可笑啊,明明我落得如此地步都是拜謝言所賜,可我竟然還是會因為他感到安全感。
我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禮服因為雨水的衝刷早就緊貼在我的肌膚上,勾勒出我曼妙的身姿。
感受到旁邊保鏢們偷偷瞟來的灼熱視線,縱使我如今渾身狼狽,可二十多年許家大小姐的傲氣還是讓我一巴掌扇向了離我最近的那個保鏢:「再敢亂瞟,我把你眼睛挖下來!」
車窗裏吹進的冷風讓我渾身發顫,就連這句話都少了些威脅,我強撐著體麵不能讓他們看輕,保鏢顯然還有所顧及,被我打後也不敢再吭聲。
到了地方,他們一把將我扯下車。
這是一間會所,謝言經常和他的朋友在這裏聚會,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曾經我為了追他,幾乎到處打聽他的行蹤。
可他卻愛上了安洛。
我不知道謝言把我帶到這來的目的,等我被他的助理推進包廂後,裏麵的熱氣讓我狠狠打了個冷顫。
看到我進來,包廂裏的談笑聲靜了一瞬,等我抬頭時才發現這包廂裏男男女女有不少人。
而謝言坐在正中間冷眼看著我的狼狽,懷裏還摟了一個跟安洛有七八分像的女人。
「喲,這不是許家大小姐嗎,你不是一向看不上這種地方,今天怎麼來了?」其中一個男人率先開口,他語氣裏滿是揶揄和嘲諷。
許家失勢已經人盡皆知,我用手指緊緊掐住自己的掌心,才不讓眼淚滑落。
「謝言,你把我喊過來就是為了羞辱我?」
麵對我的質問謝言冷笑一聲:「許言初,你別忘了現在許家可還在我手上。」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之前那個男人接了話:「今天謝哥跟我們哥幾個玩遊戲輸了十幾杯酒,喊你來當然是替謝哥喝酒唄!許大小姐,你之前追在謝哥屁股後麵跑的不是很起勁嗎,現在給你個機會,你可要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