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謝言,他明明最清楚我酒精過敏。
在高二的情人節那天,謝言被我磨的沒辦法隨手將他收到的一盒酒心巧克力送給了我,我像個寶貝一樣歡天喜地的吃了一粒,結果沒到半小時就渾身起了紅疹,被送去了醫院。
可我依舊不舍得扔掉那盒巧克力,至今它都還放在我房間的書架上。
謝言麵無表情的將一瓶伏特加往前推了推,看我沒動他眼裏冷意更甚:「許言初,別讓我說第二遍。」
心裏的冷意不斷蔓延,我紅著眼眶:「你知道我酒精過敏,你就不怕我死......」
「那你就去死!」謝言咬牙切齒的大喝一聲:
「那你就去死,去給安洛償命!」
謝言這一句話讓我渾身的力氣全都缷了下去,連同著少年愛慕也在一瞬間支離破碎,他眼裏的恨意像是要將我吞噬,就連我都在這個恨意裏有些恍然:
難道真的是我害死了安洛?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拿起了酒瓶,高濃度的伏特加像刀子一樣滑入我的喉嚨,我感覺胃裏一陣灼燒,直到喝完最後一杯,我整個人已經蜷縮成一團,臉上身上更是布滿了紅疹。
其他人也被我這模樣嚇到了:「謝哥,要不算了吧,別真鬧出人命了。」
謝言居高臨下的看著滿頭冷汗的我,施舍般的吐了一個字:「滾!」
我幾乎是爬出的包廂,會所裏的人看到我這個樣子幾乎人人都避開我,我渾身可以算得上身無分文,連醫院都去不起。
剛出會所我就「哇」一聲在花壇邊吐的昏天黑地,整個人痙攣般的抽搐,幸好藥店的門還開著,我看著手機裏僅剩的五十塊錢去藥店買了最便宜的抗過敏藥。
囫圇吞下去後我再也堅持不住,順著長椅整個身子就滑了下去。
在意識迷糊之際,我看到謝言滿臉冷漠的出現在馬路對麵。
4
一夜過去,等我醒來後謝言都沒有再出現,就在我麵臨無限悲愴和絕望的時候,謝言的助理出現了。
我哆嗦著唇瓣,身上燒的滾燙,被雨水澆了一整夜再加上過敏,就算是鐵人也遭受不住。
看著助理的嘴一張一合,我的意識又開始慢慢變得模糊,隻聽見他公式化地傳遞謝言的意思。
「總裁說,可以放了許家,不過從今以後你不再是許家大小姐,而是......」
放過許家,這就夠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高興早了。
謝言,他......他竟然將我送到了監獄裏。
我慌忙起身拍打著鐵窗,眼淚不知什麼時候落了下來。
「我要見謝言......我要見謝言......」
頭腦一片混亂,緊張不安的情緒瓦解著我內心一道道防線,就在我即將瀕臨崩潰時,門開了。
我被帶出來了。
謝言偉岸挺拔的身子坐在狹小的鐵凳上,金絲邊眼鏡為他添了一份溫和。
看見謝言的那一刻,我衝上去瘋狂地拍打著玻璃窗,眼底滿是驚恐和害怕,無助地哀求謝言。
「謝言,你放過我吧!」
「我不要待著監獄裏。」
謝言垂眸看了看手裏的電話。
我手忙腳亂地抓起電話,聽完謝言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許大小姐,做錯了事,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不是嗎?」
「我沒有......」
謝言沒有聽我接下來的話,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走得瀟灑決絕。
「六年後再見。」
謝言走了,我卻像一個神經病一樣朝電話裏撕心裂肺地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肯聽我解釋一下......
5
我從來都沒有好運過,接下來地獄般的生活開啟了。
我會在熟睡時,被獄友用盆凍得冰涼的水澆醒。
刺骨的寒意凍得我瑟瑟發抖。
而我的獄友,她們會在一旁哈哈大笑。
有時候,她們還會讓我的衣服,鞋裏,放我最害怕的蟲子。
我的飯碗、洗臉盆總會出現排泄物,我從一開始的作嘔到逐漸麻木。
我也試圖反抗過,結果換來的是一頓又一頓的毒打。
這一刻,我對安洛的恨意到達了頂峰。
我討厭這個妹妹,她和她的小三媽媽一樣卑劣,搶走了我爸和謝言。
我和小姐妹在海邊享受夜生活,接到了來自安洛的消息。
「姐姐,你在哪?」
「落色海濱。」
「我來找你,等我哦......」
回完安洛的消息我就沒有再看手機,玩累就和朋友一起回去了。
結果,第二天,所有人都告訴我,是我害死了安洛,是我蠱惑她到海邊,讓她在途中出了車禍。
明明是意外,為什麼都在怪我......
無論我怎麼解釋,沒有人相信,都說安洛乖乖女,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門。
隻有我,隻有我見過安洛和別人的多人遊戲。
她骨子裏的血和害死媽媽的那個賤女人一樣臟。
我就這樣每天被獄友欺淩著,過了一年又一年。
好幾次我也歇斯底裏的質問她們為什麼要針對我,其中一個大姐頭子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我如遭雷劈,沒想到謝言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就連我在牢裏都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