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發生那一天,我本來是要和阿年一起回老宅給爺爺祝壽。
可我們走到半路,阿年接到喬瀾的電話後又調轉車頭。
接到喬瀾以後,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小姑娘第一時間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一直生活在國外,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阿年傳說中的小青梅。
她上車後先是甜甜地喊了我一聲嫂子,乖巧地坐在我和阿年的對麵。
沒有想象中的親密,也沒有想象中若有似無的針對。
我原本高高提起的心順時放了下來,對自己剛才的感覺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年哥,嫂子,你們結婚我沒來得及趕上,不過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喬瀾笑得很是開心,看向我們的目光滿是祝福。
“哦,是什麼啊?”阿年一直默不作聲,為了不讓小姑娘感到難堪,我隻能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她把指尖抵到唇前,“噓,這是一個秘密!”
下一秒,車子就在司機的操縱下猛地調轉車身。
一輛藍色的大貨車直直地衝了過來,
我顧不上其他,奮不顧身地撲到阿年的身前,想要保護他。
可隨著車身猛烈的撞擊,碎片紮進血肉的痛感,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阿年小心翼翼地擋在喬瀾的身前。
楚楚可憐的喬瀾,在阿年的保護下,除了頭發稍顯淩亂,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而我剛想出聲,一大口鮮血就從我的嘴裏迫不及待地噴湧而出。
阿年這才發現他的妻子深受重傷,
他跑過來,抱起我,不算小心的動作,讓原本就血流不止的傷口加快了流速。
我盯著阿年著急的臉色,滿眼的不解。
夫妻三年,我們從一開始的陌生,到逐漸的相知相愛,
我們不像尋常的聯姻一樣感情冷淡、維持表麵的和睦,
我艱難地問道:“為什麼?”
每說一個字,嘴角都會控製不住地流出殷紅色的血液。
阿年大滴大滴的眼淚掉落在我的臉頰上,衝淡了我臉上的血跡。
“詩詩,詩詩,你別說話了,等救護車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阿年流淚的樣子,此刻內心的酸脹和疑問交錯,我也說不清楚此刻我對阿年抱有什麼樣的情緒。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看著向來運籌帷幄的阿年滿是驚慌失措,
我想阿年一定是愛我的,這麼做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不過,即便如此,等我醒來也要好好地懲罰他,
我每次對他愛搭不理的,他就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這次,我一定不會輕易地原諒他。
等我再次恢複知覺,我絲毫沒有懷疑過阿年會不陪在我的身前,
可事情偏偏出乎意料,阿年他不再。
難道,現在還有比他妻子生命安危更重要的事情嗎?
我有些懷疑,阿年是否像我想象得一樣愛我。
“你出去吧!我陪紀太太待一會兒。”喬瀾走進來指使走了傭人,我雖然沒有辦法動彈,但我對外界的一切還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
喬瀾的來訪讓我為那天下意識地反應感到有些臉熱,雖然在車禍發生時,阿年下意識地護住了她,
但我知道這是阿年的選擇,和喬瀾沒有關係,
喬瀾走到病床前,定定地在那裏站了良久,
我張嘴想要讓她坐下休息一會兒,可努力了半天還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就在我被沮喪和不安包圍時,喬瀾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