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慘金絲雀,白天在公司當秘書,晚上還得伺候金主,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連生產隊的驢都直呼我內行。
江時瑾恨毒了我,不僅肆無忌憚地壓榨我,還瘋狂踐踏我的自尊。
為了掙錢支付我爸高額醫藥費,我忍了。
爸爸去世後,我提出提前解除合約,他漂亮的桃花眼眸色晦暗:“想得美,我準備將合約的期限改成終身製!”
我大驚:那是另外的價格!
1
我坐在洗手間馬桶蓋上,正享受著為數不多的摸魚時光,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在肆無忌憚地討論我:
“你們看到蘇秘書沒有?她今天穿的那件襯衫領口居然掉了一顆扣子!拜托,她有那麼窮嗎?”
“人家是故意炫耀自己脖子上的草 莓印好吧?真是個惡心的女人,好像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江總有一腿!”
“江總人長得帥氣又多金,怎麼會跟蘇秘書這種花瓶女搞在一起?”
“聽說他們大學時交往過,後來蘇秘書嫌江總窮,把他給甩了。蘇秘書家破產,到處找男人求包養,正好江總回江家,就被她纏上了。男人最痛恨落魄時拋棄他的女人,說是包養,其實就是變相羞辱她!”
“對啊,我今天看她忙得腳不沾地,簡直比我們社畜還社畜!說她是最慘金絲雀也不為過吧,哈哈哈......”
門外說的句句屬實,但我怎麼這麼不愛聽呢?
謠言我得自己傳,別人傳的我不放心。
2
我“嘭”的一聲開了門,在三個嚼舌根女同事驚恐目光注視下閃亮登場。
“沒錯,我上班不僅要為江總端茶遞水、打印文件、做會議記錄,下班回家還得在床上伺候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連生產隊的驢見了都直呼內行!”
見三個女同事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話鋒一轉:“可他給得多啊,一年一千萬,你們有嗎?我看你們賺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錢吧?一群窮逼不好好工作,在公司洗手間亂嚼舌根!這麼閑怎麼不把公司的馬桶給刷了?”
大概是我的樣子太過囂張,一個卷發年輕姑娘直接開懟:“我們是窮,但我們好歹靠自己的學識和能力賺錢,哪像你這麼賤出賣身體,還在這裏洋洋得意,真不要臉!”
我撩了撩頭發,朝她嫵媚一笑:“那是因為你們長得醜,根本沒達到能出賣身體的標準,就是想賣也沒人買!”
這下她們破防了,破大防。
她們一個個紅著眼眶氣呼呼從洗手間衝出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真話就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嗎?
我對著鏡子整理衣服,鏡子裏出現一張明豔的臉。
美則美,沒有半點生氣,像一件漂亮的擺設。
領口第一顆扣子確實掉了,露出脖頸處的青紫印記,讓人不浮想聯翩都難。
我掏出遮瑕膏,飛快地將印記掩蓋掉。
昨晚被江時瑾折騰了一夜,今早連起床都費勁。一個早上緊趕慢趕,根本騰不出時間來處理脖子上的這些印記。
江時瑾不知道什麼毛病,每次不是吮就是啃,好像不在我身上留下點痕跡就不盡興似的。
人家是嬌生慣養的金絲雀,我是連社畜都不如的床上用品。
一年一千萬,這錢活該我賺!
我對著鏡子慘淡一笑:“蘇錦,你怎麼落到這種地步?”
3
在洗手間裏待的時間太久,助理小陳來敲門催促:“蘇秘書,江總讓你盡快去他辦公室!”
“知道了!”
摸魚時間宣告結束,我不情不願地走進江時瑾辦公室。
他正在看文件,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把門關上。”
我關上門,剛轉身就見他將摘下的眼鏡放在桌上,徑直朝我走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不可名狀的情緒。
我心中暗感不妙,這是他發情......啊不,是發怒前的征兆。
他把我逼至牆角,目光極具侵略性:“聽說你在洗手間抱怨自己比驢還累,怎麼,當我情人你很委屈?”
可惡,哪個長舌婦在江時瑾麵前打小報告?!
我努力扯出笑容:“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
“是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我的衣扣,聲音晦澀喑啞,“證明給我看。”
我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辦公室play?那可是另外的價格!
察覺到我的抗拒,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漫上了不悅:“怎麼,不願意?”
我咬了咬牙,踮起腳尖圈住他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這種情況最好不要忤逆他,否則會遭到更凶殘的對待。
江時瑾平日裏是衣冠禽 獸,在這件事上絕對禽 獸不如。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辦公室裏做這麼荒唐的事情。
情到濃時,他冷不丁來了一句:“蘇錦,為了錢你還真是什麼都願意幹啊!”
那嘲諷的語氣一下子把我的眼淚逼了出來。
4
江時瑾恨毒了我。
在他最愛我的時候,我拋棄了他,還說了很決絕的話。
六年前他還不姓江,是時家收養的孤兒,窮得叮當響,大學時不是在勤工儉學就是在勤工儉學的路上。
但他很帥,是那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帥,一張矜貴清冷的臉上偏偏長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這種要人命的反差把十九歲的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追他,死纏爛打、不擇手段地追他,終於通過不懈努力,拿下了金融係這朵高嶺之花。
我們交往的第三年,我爸的公司破產了,我從一個富可敵國的千金大小姐,淪為身無分文的貧窮女。
禍不單行,不久後我爸出車禍變成植物人,高額的醫藥費瞬間將我打趴下了。
我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時瑾分手。
“為什麼?你不是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的嗎?”
“那不過是說說而已。時瑾,你覺得你養得起我這樣的人間富貴花嗎?”
聽到這話,他的眼眶竟然紅了,薄唇幾次微啟,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那是我第一次從他清冷疏離的臉上看到傷心欲絕的情緒。
5
爸爸醫藥費的難題讓我很快將江時瑾拋之腦後。
蘇家的財產全部被法院拍賣,我走投無路,隻能到處相親,希望能找到一個幫我承擔醫藥費的有錢男人。
畢竟,除了這張臉,我實在拿不出別的像樣籌碼了。
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整個帝城想跟我結婚的男人寥寥無幾,想包養我的男人比比皆是。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向現實妥協時,江時瑾出現了。
彼時他已經認祖歸宗,搖身一變成為富甲一方的江家長子。
他戴著金邊眼鏡,禁 欲又清冷,好看得一塌糊塗。
“蘇錦,聽說你在找金主,不如找我如何?”
我自動忽略他臉上一覽無餘的鄙夷,不假思索地回答:“好!”
陪誰睡不是陪睡?衝著江時瑾這張臉,我不虧!
況且我們有感情基礎,說不定哪天我就轉正,實現從金絲雀到鳳凰的階級大跨越。
事實證明我太天(愚)真(蠢)了。
江時瑾包養我不是為了幫我擺脫困境,他是為了報複我。
惡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