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聞伸手摸了下江諾的頭發,再是抬起腳走到了我的身邊,眼裏帶著一絲嫌棄。
「綰綰,你快走吧,別在這裏丟人。」
「諾諾大病初愈,我定時要陪在她身邊的,更何況,你這身份,也配不上那簪子!」
我直視著他,眼裏滿是震驚,繼而輕笑著,搖了搖頭。
「沈祁聞,這世上並不是就你一個男人。」
「宋公子,可願陪小女比一場?」
宋柏簡似乎沒想到我會叫他,隻怔了一秒,便飛身上馬。
我們兩人配合得很默契。
隻需要我一個眼神,宋柏簡便知道我下一步的動作。
一連進了幾個球,場邊的紅旗都是掛起了一排,看台之上也是對我們的叫好。
江諾見此,氣得眼睛通紅,委屈巴巴地拉著沈祁聞的衣袖撒嬌。
沈祁聞見此,生氣地想要衝上前和我理論,卻被宋柏簡攔住。
我無視著他,輕輕擦了下額頭的汗水,眼裏隻有那根簪子,再進一球,這簪子就是我的了。
比賽開始,宋柏簡獲得發球權,他遞了個眼神給我。
我策馬而去,擋在了江諾馬前,正欲接過宋柏簡的球,可江諾卻猛地加速,她直接抄起手裏的馬球杆砸向了我的馬腿。
馬感受到痛意,突得開始發瘋,不停地甩著身子,試圖將我扔下馬。
我本就不設防,隻能死死地拽著繩子,可還是不敵馬的力量,被它甩了下來。
眼見著馬蹄即將要踩在我的臉上,宋柏簡突地飛身而來,抱著我的身子滾了幾個圈。
「綰綰,你沒事吧?」
我抬起頭,看著宋柏簡痛苦的神色,剛想要安慰他,一個人猛地將宋柏簡推了出去。
「宋柏簡,當眾與世家女子摟摟抱抱,你的教養去哪了!」
沈祁聞似乎很生氣,他的眼裏滿是怒意。
宋柏簡無視著他,隻是眼睛定定地看著我,眼裏帶著一絲心疼,「綰綰,你還好嗎?」。
我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沈祁聞看著我們兩人的互動,不著痕跡地動了下身子,擋在了我的眼前。
「綰綰,我帶你回去吧。」
我看了眼他遞過來的手,幹脆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走回了彩頭。
回家之後,大夫細細地檢查過我的身體,隻是有輕微的磕碰。
送走了大夫,我正準備繡花,沈祁聞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他坐在椅子上,手裏捏著衣角,「江諾,你真是厲害了,居然當著眾人的麵和男人摟摟抱抱!」
我眉毛一抬,他憑什麼質問我!
沈祁聞猶豫了片刻,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大掌覆到了我的素手之上。
我皺眉不悅,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與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綰綰,我知道你怪我,可諾諾已經很可憐了,而且沒老參治病,她會死的!」
我冷哼一聲。
「沈少爺怕是忘了吧!我被你的手下打的快死了,要靠這參續命。」
沈祁聞很不滿意我這個態度,他冷冷地看向我。
「你這一時半會又死不了,可諾諾需要這個人參救命啊!」
「綰綰,人不能這麼自私,更何況,我去照顧諾諾不是應該的嘛?」
我聽得一腦門子物語。
不把人參借給江諾,就是我自私?
「抱歉啊,我確實沒有那麼大的胸懷,比不上沈公子大義」
「還有,沈少爺,你去照顧江諾確實應該,但你和我說就不應該了,慢走,不送!」
沈祁聞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許久,他才輕輕歎了口氣,「綰綰,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那天沈祁聞離開之後,不惜花大價錢,在天下廣而尋之百年老參為江諾調理身子。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倒還真是尋來了一顆百年人參。
隻是他太過心急,並未仔細檢查,拿回家之時,才發現人參被人調換了。
參未找到,還花了一大筆錢,沈祁聞頓時成了京城的談資。
明玉和我說起這些的時候,笑得都直不起腰。
可我並不在意,隻一心準備著即將到來的秋日宴。
此次秋日宴非比尋常,凡是能拔得頭籌的女子,便會得到一個恩典,婚嫁自由。
我來到舉辦秋日宴的酒樓之時,裏麵已經架起了賭桌。
大家都在競猜著,誰會是本次秋日宴的得勝者。
門口傳來一陣的轟動,江諾帶著夥伴走了進來。
江諾一襲藍色的綢緞長裙,顯得格外的溫柔可人,她看見人群之中的我,小碎步地走了過來,在我麵前行了個禮。
「林將軍,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了,我也沒有想到呢。」
我禮貌地笑了笑。
李侍郎嫡女拉著江諾的袖子,瞥了我一眼,「現在什麼貨色,都能來參加秋日宴了!」
「是呢!」
我淺笑著,上下打量著江諾。
江諾一愣,她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意,眼睛裏帶著一絲紅意。
「抱歉啊,林將軍一定是在怪我了,可我並不是故意撞上林將軍的,即使你沒有將人參借給我,我也是對你心存感激的!」
「要不,我還是把這簪子換給林將軍吧!」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了一支簪子。
我看著簪子,眼睛裏閃過了一絲亮光,剛想要衝上去奪過,簪子便應聲落地。
江諾麵露驚訝,腳步慌亂地挪動了兩步,直接踩在了簪子上。
簪子上的花瞬間變得萎靡,就連珠子也碎成了兩半。
我尖叫著,猛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江諾,小心地將簪子撿起,護在懷裏。
江諾見我這樣,眼睛一轉,隨即湊到了我的耳邊,「林將軍,這好像是你母親的遺物吧。」
「如今變成這樣,真是可惜呢,可我就是故意的!」
我轉過頭,猩紅著眼瞪著她,抬起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江諾,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