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愛上了他的救命恩人。
迎娶我進門的第二日,他便扣著我的下巴,給我灌下了毒藥。
他說需要我的身份,卻又不希望我擋了別人的路。
重活一世,我用軍功換了和他解除婚約。
可這一次,他卻哭著求我,不要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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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廝殺的半月後,我終於是等來了京城的書信。
江諾站在我的身邊,打趣地捅了下我的肩膀。
「沈少爺與主將之間的感情,當真是極好呢!」
我勾了勾唇角,手上拆信的動作卻不自覺地加快。
看著信紙裏熟悉的字跡,我心裏沒來由地泛起一絲甜意。
【綰綰,見字如晤......沈諾她......】
眉頭不自覺地蹙起,我翻閱信紙的動作也在不停地加快。
幾頁的信紙裏,滿是沈祁聞對我的叮囑,要我照顧好江諾。
就連最後一句話,也是告訴我。
若在戰場之上有什麼危險,要我一定要護著江諾。
握著信紙的手,不停地縮緊,發出了清脆的哢嚓聲。
江諾猛的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手中的信紙奪了下來,放在掌心裏小心地抹平。
「你倒是很寶貴這信。」
感受到我審視的目光,江諾吞了吞口水,慌忙將信塞給了我,可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信。
左心房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我無視著心口處的異樣,站起身,拿起信遞給了江諾。
「他這信,你看更合適一點,和我也沒多大的關係。」
我嘴角帶著一絲苦笑,最後看了那信一眼,強忍著眼底的淚水,拎著佩劍出了帳篷。
我發瘋一般拿著劍在教練場砍著裏麵的稻草人,汗水自我的額角流出,浸染了我的衣衫。
就連虎口也因為用力而掙裂,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染紅了整個劍柄。
可我卻仿佛渾然不覺,手上的力道不斷的加重。
將士們立於一旁,擔心的看著我,他們都以為我是瘋魔了。
直到江諾將信放在懷裏,臉上帶著甜蜜的笑。
她逢人便說,沈公子是個好人,心裏一直記掛著她這個救命恩人。
我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心中一陣絞痛,抬起手直接將劍扔了出去。
鋒利的劍劃過空氣,直直的紮在了江諾身旁的柱子上,發出了錚錚的聲音。
......
三月後,大軍得勝。
皇上很是激動,「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朕都滿足你!」
我抿著嘴,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站在不遠處,身著官服的沈祁聞。
京城皆知,我與沈祁聞自幼相識,兩情相悅。
皇上看著我的眼神,輕笑了一聲。
「到底是長大了,這樣吧,朕今日就給你和沈侍郎賜......」
皇上的話還沒說完,沈祁聞就突然開了口。
「陛下,臣現在並無成婚之意,還請陛下收回聖命!」
我震驚地看著他,不顧禮儀,大踏步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為什麼?不是說好,我得勝而歸,就成婚的嘛?」
沈祁聞眼裏的嫌棄一閃而過,他不著痕跡地抽走衣袖,後退了兩步,與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林將軍,請自重。」
眼底有淚水溢出,我向著沈祁聞的方向挪動了兩步。
可他直接跪在了皇上的麵前,長揖坐地,大聲地乞求著皇上收回賜婚的旨意。
見他如此執著,皇上也不好在說些什麼,隻能暫時將這事擱置下來。
我低著頭,晃晃悠悠地走出皇宮,便看見江諾一襲白衣,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很快,一個青色的身影就朝著她狂奔而去。
江諾伸出手,輕輕拉住了沈祁聞的官服,眼裏滿含著柔意。
這一次沈祁聞沒有躲,反倒是向她貼近了兩步。
「諾諾,這些時日,在戰場上你沒有受傷吧?」
我心裏突地疼了一下,眼裏的淚水又控製不住地湧了上來。
「沈侍郎對江副將很是關心呢。」
「在皇宮門口,拉拉扯扯,就不談禮儀之事了。」
沈祁聞猛地回頭,見是我,他麵上閃過一絲尷尬。
「綰綰,你別生氣,我隻是關心下江諾。」
「還有賜婚的事情,我實在是因為專心想報效國家,才拒絕的。」
聽見沈祁聞拒婚,江諾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她輕輕挽住沈祁聞的胳膊,嬌笑地看著我。
「林將軍,沈公子如今正是上進,你就應該多多支持他才是。」
沈祁聞偏過頭,伸手在她的額頭輕點了下,「就你最體貼。」
看著他們挽著的手,我的呼吸有一絲絲的困難,淚水順著眼眶流了出來。
我們三人之間,仿佛我才是那個無關緊要之人。
那天我是哭著跑走的,沈祁聞似是知曉了自己不對。
他日日來我家尋我,我都避而不見,他幹脆尋到了演武場。
彼時,我正在和軍士們進行比試,眼神無意間掃到了門口那玄色的衣衫。
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對麵的將士沒想到我會停下,鋒利的刀尖劃過我的手臂,鮮血順著衣衫流了下來。
沈祁聞見我受了傷,慌張地跑了過來,抱起我回了帳篷。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胳膊上鋒利的傷口,「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沈祁聞接過醫師手裏的藥膏,小心地塗抹在了我的傷口上,眼裏滿是緊張,生怕弄疼了我。
看著他這樣子,我沒忍住輕笑出聲。
沈祁聞抬起頭,眼裏含著一絲怒氣,「還笑!」
我難得放軟了語氣,語氣裏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我沒事的,在戰場上受過比這還要重的傷呢,不都好好的!」
沈祁聞伸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哪一次,是這次嘛!」
我滿意於他的緊張正想要開口,便看見伺候江諾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她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我,「主將,副將她受傷了,能不能求你的金瘡藥一用啊!」
沈祁聞握著藥瓶的手一緊,可他到底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接著給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