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老爸宣布老媽懷孕了,這胎還是個超雄兒子,全家人高興不已;我這個女兒便成了一文不值,我與家裏鬧翻。
從上大學到工作,我就斷了與家裏的聯係,直到一天他們去公司邊上找我,故意跟我親近。我跟他們回了家,色媽竟然下藥害我,想迫我嫁給大叔,這是親爸親媽嗎?
我心涼如冰,想起了超雄弟弟,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
大學升學宴上,酒過三巡,我爸滿麵春風地拿起話題,激動地朝眾人宣布著:“今天,我太開心,借著這個喜慶的日子,我宣布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我們老李家有後了。我老婆懷孕了,是個男孩子。”
什麼?
我被這個消息雷得裏嫩外焦。
老爸老媽竟然要二胎?還去做了性別檢測?
什麼叫老李家有後了?隻因為我不是兒子?
“國家提倡二胎三胎,我們也是為了影響政策。生個小的,也就為閨女生個娘家人。以後可以互相有個依靠。”
“噗!”我直噴了嘴裏的雪碧。
還娘家人?將來到底誰保護誰?
原本我還不同意辦這場升學宴,是二老一再堅持,原來這個才是他們堅持的原因。
“恭喜恭喜。雙喜臨門。”
眾人一陣祝福,我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姑家表姐碰了碰我,說:“萌萌,他們在跟你說呢。”
我忙抬頭。
“萌萌,恭喜你。以後記得要好好照顧弟弟喲,要互相扶持喲。”小姑笑意盈盈地說。
“萌萌,你是大姐,還考上了名校,以後就可以教弟弟學識。”
“是呀,等你爸媽退休之後,你可得要好好帶他。”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我隻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想著再等等,等我開學了到時去住校,或許就好了。
次日,老媽要我陪著她去醫院做檢查,醫生告訴我們,這胎基因突變,是個超雄綜合症,讓我們慎重考慮。
我連忙搜索著超雄綜合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把網上的一些超雄綜合症的征兆跟老媽提了提,老媽不高興地說:“網上那些東西怎麼能信,醫生也僅僅是建議,更何況這胎是兒子,我必須生。”
老媽的堅持讓我有些無語,奶奶一聽我媽懷上兒子的消息,特地從鄉下趕了過來。
我爸還特別自豪地說,超雄便是超級英雄、超級男子漢的那種。
隻要我一說這胎超雄弟弟的一句不是,便會迎來他們的群懟。我便識趣地再也不提。
飯桌上,奶奶抱怨地說:“女孩子家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呢?以後我大孫子要花錢的地方多得是。你們還記得以前住我們後麵的那個姓林的鄰居嗎?”
我爸點點頭說記得。
奶奶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興奮地說:“他們家的閨女也跟咱們萌萌一樣大,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今年還嫁了一個帥氣又有錢的富二代,聽說光是彩禮就上百萬呢。所以女孩子還是嫁對人最重要。”
我扒著碗裏的飯,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是嘛,那老林家的日子也有盼頭了。”老爸一聽,有些羨慕地說。
“誰說不是呢。那女婿還給他家備了一輛豪車,大家都羨慕。”
老爸瞟了我一眼,說:“萌萌呀,你媽懷孕了,家裏開銷也大了。你現在也已成年了,學費生活費還是你自己去賺吧,暑假這麼多天,你可以去打臨時工。”
我低著頭,緊緊咬唇,心似被人潑了冷水一般瞬間凝固了。
家裏雖然不說是大富大貴,但卻也是富足,何時到了要我自己出去打工的地步?
這十幾年的親情竟然在這胎超雄弟弟麵前竟然如此不堪?
爸媽無暇顧及我的感受,現在在他們的眼裏,滿心滿眼的隻有我那還未出世的弟弟。
我心漸冷,想著要脫離這個家。
我很幸運,找了兩份兼職,一份是超市的收銀,一份是麥當勞的服務員。
兩個月的假期很快結束,我媽還在埋怨我:“早知道你就該選近一點的學校,這樣家裏有事你還能回來有個照應。”
我默默地聽著,不敢有一句反駁。隻要我敢吭一聲,我都有可能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自從她懷孕,她的情緒特別的不穩定。醫生說她年紀這麼大懷孕要多注意保胎。
“跟你說話呢,擺出這副死相給誰看呀,我是給你弟弟,給你生依靠,弟弟還能幫你分擔對我們的養老,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媽嘴裏對我一陣罵罵咧咧的。
現在無論我做什麼,她都不滿意。
對於他們的道德綁架,我直接認為他們是在PUA我。自己這麼大年紀,有能力生,卻不考慮有沒有能力養?
“生孩子是您的權利,我說過什麼了嗎?您也別扯什麼給我生的,我不需要您就不生了嗎?我不識好歹?您自己要生為什麼要綁架我?我可背不動這口鍋。您既然敢生,那就受著別抱怨。”我心中壓抑的不滿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啪!”我爸衝進來怒甩了我一個巴掌。
“白眼狼,你的書都學狗肚子裏去了?”他指著我,怒不可遏。
我一手捂著臉,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看著他們猙獰的樣子,我緊緊攥拳。
“我說錯了嗎?女兒就不能養老嗎?你們口口聲聲說為我生了一個娘家人,是你們自己想生,憑什麼說是為我生的?你們不就是想讓我當扶弟魔,別說得比唱得好聽。”在這之前,我從未頂撞過長輩,可我怕這次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小賤人,翅膀硬了啊,現在就敢頂嘴,我們還指望你養老?啊呸!讓她滾,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媽抄起一旁的水杯朝我砸了過來,指著我憤怒地罵道。
我連忙躲開。
老爸怕我再刺激到她,抄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要抽死我,我連忙要逃,卻沒逃過他的魔爪,被他抽得渾身是傷。
可心裏的痛遠比身上的傷還要深。
我瑟瑟發抖地蜷縮成一團,心中隻有一團恨。
他們之前明明那麼地愛我,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
我做錯了什麼?
第二天,我見家裏沒人,咬著牙、忍著痛地偷偷收拾好東西,坐上北上的火車。
大學期間,我斷了與家裏的所有聯係。
大學畢業後,我去了上海一家上市公司上班。
有一天下班,我一出公司大樓,便看見一對佝僂著身子的中老年夫婦。
走近一瞧,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