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上門算計我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多年不見的爸媽竟然還能找到這兒來。

看著眼前的二人老得都快讓我認不出來了。

這些年，他們都經曆了什麼？

他們膚色發黃，頭發臟得都快要一個月沒洗了吧，靠近他們，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什麼事？”我與二人保持著兩米之遠，開門見山地問。

二人見我態度生疏，相視一眼。

我媽討好地說：“萌萌，爸媽這次來，給你帶了些家鄉的特產——”

“打住。如果你們是來拉關係的話沒什麼好說的。”我一說完便要走。

我爸急了，嗬斥一聲：“站住！我們生你，你就有義務養我們。否則我們就把你的不孝行為告訴大夥。”

我也不是被嚇大了，這幾年什麼世麵沒見過。

聽著他的威脅之詞，我轉身淺淺一笑，說：“好呀，你們可以起訴我，然後讓法院判。”

二人相視一眼，被我的話嗆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老爸驚愕地看著我，好一會才說：“哼，你堂堂白領，品行不端，讓你的同事和老板都來看看，到時看誰敢錄用你。”

哼，我真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種無賴的父母。

“何先生，你覺得我會怕嗎？左右不過一份工作，無所謂呀。我若失業了，大不了回去跟你兒子搶吃的，誰怕誰呀。”我擺出一副渾不懍的態度，不屑地說。

“你幹什麼呀，不能好好說話嗎？”老媽推了推老爸，低斥一聲，隨後上前兩步，伸出兩手想要握我的手，我輕輕抬手，拂開她的手。

她討好地說：“萌萌，你是我的女兒，咱們十幾年的感情怎麼能斷呢。媽做夢都夢到你，做父母的，哪能與子女有隔夜仇呀。這次帶著你弟弟來上海，就是想帶他去迪士尼去玩，順便來看看你。”

我可不信他們沒事會找上我？老媽的這招迂回並未讓我認可。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可沒有你們這種爸媽，再說了，你現在想跟我親近，你兒子同意嗎？也不怕我霸占他的家產呀，我可是很自私的。”

“怎麼會呢，你是姐姐，他高興還來不及。”

“那你看，我現在連一個窩都沒有，能不能借點錢給我買房子？”我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說。

老媽為難地看了一眼老爸，沒有接話。

“上個班都沒有賺到錢嗎？那還不如回家呢。至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總比在外麵漂泊地強。”我爸斂了斂情緒，說。

“對對。萌萌，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你回家，我們總會有你一口飯吃的。要不你周末跟我們一起回家，星期天你月月表姐結婚，囑咐我們一定要讓你過去。”老媽忙接話。

我心中冷笑，他們會有這麼好心？月表姐結婚了？這麼突然？

既然他們這麼盛情邀請，我又怎麼能不如他們的願呢。我也正想瞧瞧我那超雄弟弟是否正常。

周六一早，我跟著他們一家四口坐上去上海南站的地鐵。

我終於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弟弟阿龍。

弟弟雖然才六歲，長得極高，壯壯的。

坐地鐵時，他一人占著兩個位置，老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被身旁的大爺一頓指責。他卻不幹了，直接拿起手上的玩具飛機就向大爺砸去，嘴裏還一個勁地叫嚷著‘去死吧’。

奶奶死死地抱住他，抱得有些吃勁。爸媽一個勁地向對方道歉。

對方直搖頭，朝另一節車廂走去。

我這才發現，這位超雄弟弟不僅易怒，還有極強的破壞欲。就剛才的這會，他將玩具飛機砸了個稀巴爛。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

爸媽一臉尷尬，奶奶卻安撫地說：“這破玩具一點不經砸。阿龍手勁真大，真棒。”

“阿龍，砸人是不對的。”老媽溫聲引導 。

“我就要砸，就要砸。”親弟說這話時，眼裏滿是吃人的目光。

“乖孫，下車後奶奶就給你買。”

我爸一陣搖頭歎息。

這樣一個少年，我仿佛看見魔鬼般的鬼魂。

坐火車時，奶奶買了許多零食，原本他還高高興興地吃著，隻是當他看見前排座位上有人在看動畫片時，他站起身來，拿起新買的汽車玩具朝對方砸去。

“啊？你幹什麼？”前排女子一手捂著頭，憤怒轉身看著他，一滴血了下來。

弟弟的嘴角卻露出一絲詫異的笑容。

奶奶忙說：“哎呀，不小心碰到的。又不是故意的，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女子不幹，直接找來乘警。車廂的乘客也都紛紛指責他。

在乘警的幹涉下，爸媽按著我弟跟人家道歉。

“阿龍，快道歉，爸就給你買火車模型。”

“我現在就要火車模型。現在就要。”弟弟卻不肯配合。

最後在爸媽的好說歹說下，賠了女子一千元，才消停。

我爸媽抱怨奶奶寵著，卻是敢怒不敢言。

下了車，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我這才發現，家裏變化確實挺大的。

原本處於市中心三室一廳的一百二十來平方的房子變成了換成了城郊處的一套九十不到的房子。

一回到家，奶奶便帶著弟弟去了姑姑家，爸媽熱情地讓我歇歇，還特地給我做了一桌好吃的。

我有些受寵若驚，若非對他們的了解，我差點信了他們是愛我的。

正要開席之際，進來一名油光滿麵的中年大叔。我爸邀他入席。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還真沒吃飯。”

“這是席老板，包了好多個工地，你看我們小區後麵的那幾個項目，都是他的。”老爸似有若無地說。

我訕然地笑笑。

“大家動筷子，先吃飯，不提工作。”席老板看了我幾眼，笑嗬嗬地說。

我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匆匆地扒了幾口，便要放下筷子。

老媽破天荒地為我倒了小半杯白酒，老爸忙端起酒杯，說：“來來，今兒高興，我們一起走一個。”

“萌萌，你也舉個杯，我們一起敬席老板。”老媽溫和地說。

“我不會喝酒。”我眼角一抽，隻是不想喝。

“那就意識一下。”我媽繼續勸著。

這是非喝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