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我,日理萬機的江大總裁選擇居家辦公。
處理郵件沒問題,但是電話需要我接。
而我對他的工作並不熟悉,手機開著公放,他在旁邊一一打字,我照著回答。
不過視頻會議就沒這麼簡單了。
“江總,龍山商業廣場開幕式,您真的不參加嗎?”
“我不是說了嘛,這段時間身體抱恙,開幕式讓王副總出席。”
“江總,月亮湖那個項目,政府一直在問您什麼時候可以過去一趟,談一談具體的開發方案和時間點,還有不少手續需要申報和審批。”
“嗯?你說什麼?”
我一時走神沒聽清,對方隻好把問題又問了一遍。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求救地看向江嶼川。
他正在平板上瘋狂地打字,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
視頻那邊,那麼多雙眼睛正看著我,不斷催促著:“江總?”
“那個......”我正想著找些話拖延下,江嶼川適時把平板舉了起來。
我趕忙照著讀了出來。
好不容易開完會,我筋疲力盡地問他:“你平時工作強度這麼大?”
江嶼川來不及回答,下一個視頻會議的釘釘推送又來了。
沒想到江嶼川的工作忙碌到,常常半夜還有緊急的電話需要向他請示。
他隻好舉著手機跑到我的房間,把我從睡夢中推醒,滿臉抱歉。
接完電話,我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了揉眼睛,正準備繼續睡。
江嶼川眼睛發亮:“要不,我和你一起睡吧,這樣電話來了也能第一時間接到。”
我拎起旁邊的枕頭砸向他:“你做夢!”
“晚晚,我認真的,你夜裏想上廁所怎麼辦?”
他倒是好心,可我如今頂著一米八五的高個他也不大能弄得動。
想起這兩天上廁所的情形,我臉上一熱,悶在了被窩裏。
“我自己可以。”
江嶼川訕訕地回了客房。
腿傷快好的時候,江嶼川的父母突然說要來,江嶼川拜托我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
老人身體不好,容易多想,等離了婚再慢慢告訴他們。
“不能讓我媽看到我們分房睡,我去收拾。”
江嶼川急慌慌地去客房抱著被子過來,腳上一滑,撲倒在了我懷裏。
我責怪他:“你不會疊好再抱過來嗎?”
他一臉委屈:“我這不是著急嗎?”
他圈住我的腰,頂著我的臉露出無辜的表情。
我聽見胸膛撲通撲通加速的心跳聲,江嶼川應該也聽見了。
他抬起頭含情脈脈地說:“晚晚,我能不能......”
這時,敲門聲響起,江嶼川鬆開了我,去開了門。
江媽媽握著“我”的手,關切地說:“晚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呢?”
她剜了我一眼:“你也是,開車不好好看路嗎?”
江嶼川替我解圍:“媽,不怪他,是紅綠燈壞了,貨車司機沒看清楚衝了出來。”
江媽媽笑容滿麵:“你們感情倒是好,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大孫子?”
我身體一僵,江嶼川“騰”地站起身,扭扭捏捏地說:
“媽,我們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呢。”
老人走後,江嶼川眼巴巴地看著我,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我目不斜視,一瘸一拐回了房間,關上門,癱坐在地上。
剛剛的心跳聲騙不了人。
憧憬和他的孩子也不是假的。
我承認我還愛他。
隻是這份愛回不去了。
我常常在想,當初江嶼川向我求婚,報了幾分真心。
我滿懷期待地為他披上白紗,以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他卻心不在焉,幾度徘徊在另一個人的身邊。
如果隻是為了氣陳采薇,大可不必演得這麼認真。
可惜愚笨如我,過了三年才懂得,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愛意隨風起,風止意難平。從一開始,就是我單方麵的暗戀。
那時,江嶼川剛從外地轉學到我們高中上學。
我聽說三班來了個天才一樣的同學,一直好奇他長什麼樣子。
直到那天,我遭遇校園霸淩,被班上幾個女生堵在天台上。
隻因我又考了第一,搶了她們姐妹的風光。
十六七歲的年紀,滿懷惡意。
嘲笑我沒有父母,就像垃圾堆裏的臭蟲,不配和她們在一個班。
幾個人在我臉上寫下汙言穢語,揪住我的校服,圍著我肆意廝打謾罵。
我一個人的力量在那一刻顯得微不足道,根本反抗不了。
“你們在幹什麼?”
江嶼川像是從天而降的救世英雄,在天台的另一邊出現。
夕陽在他身上染了金邊,他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臉龐似乎都在發光。
他邁開長腿朝我們走來,校服的領子被風吹得很高。
“剛聽清楚了,你們仗著家裏的權勢欺負一介孤女,需不需要我喊教導主任來?”
“你們要是想私下解決,她我護定了,我以前不打女人,但這次可以破例!”
他語氣半是威脅半是挑釁,卻惹得那幾個女生連連犯花癡。
“你是新來的轉學生嗎?好帥呀。”
她們鬆開了我,眼裏冒著星星,絲毫不知道矜持怎麼寫。
江嶼川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們,就像在看爛泥裏的菜葉子。
“還不快滾!”
他遞來一方手帕,讓我擦擦臉上的水彩,沒等我抬起頭,若無其事的走了。
過了幾天,我在校門口遇見江嶼川也剛好放學,偷偷跟著他走了兩條街。
他好像不記得我,目光幾次掠過,沒有停留。
我終於鼓起勇氣,想要把洗幹淨的手帕還給他,順便道謝。
誰知這時意外發生,上回帶頭欺淩我的一個女生,她那所謂社會上的男朋友起了壞心思要報複,帶了好幾個小混混堵住了江嶼川。
推推搡搡間趁他不注意掏出了美術刀,一刀劃破江嶼川的後背。
我大喝一聲,小混混四竄逃走,江嶼川跌在了路邊,校服被血跡染紅。
我哭著求路人打120,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的路上,江嶼川撐著身體,伸出手擦拭我洶湧的眼淚,安慰我:“小哭包,這點小傷,死不了的。”
江嶼川出院後,記住了我的名字,調到我們班堂而皇之的保護我。
我成了他的小尾巴,追隨了他整整兩年,為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而努力。
大學校園裏,江嶼川率先表白,我們順理成章成為了男女朋友。
接著陳采薇出現了,強勢地進入我和江嶼川的中間。
全然不顧他身邊已有女友,大張旗鼓地追求他。
而江嶼川在信誓旦旦保證絕不會背叛我之後,開始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