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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雲芝還未說些什麼,張婉儀便為其抱打不平。

“草雞一朝飛上天,就當自己是鳳凰了。沈姐姐叫你一聲,那是給你麵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到這兒擺起威風來了。”

若方才張婉儀的話還算隱晦,眼下就是實打實的在羞辱薑綰。其餘的人對薑綰的第一次露麵頗有些好奇,但眼下便有些大失所望。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既軟弱又無知,瞧那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也不知還能活多久,白瞎了謝世子這般好的人。

沈雲芝對著薑綰,溫和的笑了笑。

“一個稱呼而已,不打緊。”

薑綰將笑意落下,適時露出方才無辜模樣,看起來嬌弱可欺。

“南淮素有規矩,初次見麵,非親非故的人家,若叫已成婚的夫人姐姐,那便是要給人做妾的意思,原是上京與南淮不一樣,一個稱呼而已,的確是我唐突了,還望沈姑娘莫怪。”

喧囂的場麵一下子靜默下來。

沈雲芝臉上徹底沒了笑意,絲毫不曾掩飾。

就連張婉儀也吃驚於薑綰什麼都敢說,堂堂的丞相嫡女要給人做妾傳出去,張婉儀頓時不敢想,輕蔑的瞥了一眼薑綰,就看她怎麼死的了。

薑綰像是無所覺,甚者坦然自若的坐下。

前世沈雲芝也一直沒叫她世子夫人,一個稱呼而已,她現在還回去了,要麼沈雲芝一如之前那般喚她,要麼沈雲芝日後見了她就得稱呼她,世子夫人亦或是謝夫人。

不論哪一個,讓沈雲芝每次喚起來都能氣得跳腳。

大庭廣眾之下,沈雲芝麵上雖無笑,卻也不能對薑綰說些什麼,當做沒聽見般,在主位上坐下,隨口問了句。

“方才在說什麼這般熱鬧?”

頓時,剛有些緩和的氣氛再次僵滯,沈雲芝敏銳的察覺到什麼,捏著帕子的手暗自攥緊。

就見薑綰笑得無辜,看向了張婉儀。

“張姑娘在說丞相府管理不當,誤把我這穿紫綃雲紋裘衣的乞丐流民放了進來,我來上京不久還未好好熟悉,不知這衣裳竟如此之差,原先還想換下來,眼下瞧見沈姑娘同樣一身,倒也覺得不算太差。”

饒是沈雲芝再好的教養,在這一刻都快坐不住了。

丞相府辦的宴會,一個管理不當,一個乞丐流民,兩個壓下來,她隻覺得自己現在便是個笑話,從未這般丟臉過,不由得低聲輕斥一聲。

“婉儀,怎可無禮。”

旁人先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後才反應過來,那是紫綃雲紋啊!千金難賣。

再看向薑綰時,目光裏皆是羨煞。

謝世子對她可真是好。

張婉儀方才義填憤膺,看到沈雲芝身上衣服就後悔了,想借著打壓薑綰,把眾人注意力移開,誰知道引火燒身。

眼下沈雲芝施壓,眾人瞧著,張婉儀隻得不情不願的向薑綰道歉。

“是我沒認出來,薑......謝夫人對不住了。”

似是這時,薑綰才反應過來,偏頭反問。

“沈姑娘一來,張姑娘便道歉了,原是故意在羞辱我啊。咳咳。”薑綰輕咳一聲,放緩了聲音。

“張姑娘倒也不必如此,我身子病弱,與你也爭搶不了什麼。貴府送的帖子也讓夫君瞧過了。若有人陪伴夫君左右我自也是樂意的,但納妾之事,夫君與我說過,他無心她人,有且隻有我一人,你如此對我也無用啊。”

說完她輕歎一聲,像極了苦口婆心的勸說。

張婉儀頓時臉色慘白,第一時間回頭去看沈雲芝,臉色更加白了,猛地收回頭不敢再看。

她想張口反駁薑綰,卻怕她又說出些什麼來,一時之間竟是緘默。

薑綰今兒主打的就是一個鄉下來的不懂規矩,雖她語出驚人,可處處在理,愣是叫人說不出錯來,若真有錯,那就是太直了。

她一口一個夫君,有且隻有一人頗為誅心,激的沈雲芝險些失態,穩住後匆匆離去,臨走前叫走了張婉儀。

她二人走過,此處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方,當然薑綰是一人獨大那一方。

她樂的逍遙自在,嘴角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對於沈雲芝這個瘋子,旁的姑娘與謝州有一星半點的關係,她都容不得,更何況是張婉儀想要給謝州做妾,完全就是逆鱗,狗咬狗才叫人痛快。

前世她與謝州關係不睦,沈雲芝才能氣定神閑的忍到最後對她動手,現在她且要看看,沈雲芝到底能忍耐多久。

直至宴席開始,沈雲芝才姍姍來遲,身上已是換了一套靚麗的棗紅色雲錦,襯得人頗為喜氣,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和,對著薑綰一笑,似心無芥蒂。

後頭跟著的張婉儀麵色無恙,但仔細瞧還能看出兩分臉色蒼白,不如之前對著薑綰時的囂張,她在薑綰的對麵落座,一抬頭便瞧見薑綰氣定神閑的模樣。

心頭怒火直冒,恨不得上去撕了薑綰的那張嘴!

都怪這個鄉下來的野女人!要不然她今日何至於這般丟臉,還......張婉儀抿了抿唇,沒有再輕舉妄動。

丞相府今日辦的宴會,賞的是牡丹,從這亭子往外看去,院中皆是凋落之景,唯有在正中心的牡丹被精心飼養,在這冬日竟也能開花,算是奇景,這才引人前來一觀。

在其園後是一片假山,假山之後行雲流水亭中,諸位賓客正盡興,有寫詩的,也有作詞的,還有喝醉了想去對麵一觀女眷的,被人敲打了一下帶至一旁。

忽聞丞相前去領人進來,皆是好奇,待人行至麵前,皆是默不作聲,場麵一時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對麵女眷這邊正熱鬧著。

薑綰麵前的酒被人換了頗有些烈的酒,與旁人的看不出兩樣來,後勁卻是極大。

前世也如這般,薑綰本就無意多喝,但僅是淺嘗,酒勁便上來了,等到被扶下去歇息的時候,沈雲芝來了。

又是提及從前與謝州過往,又是拿玉佩相激,甚者動了手,薑綰反擊之時反倒是著了她的道。

旁人都隻瞧見了薑綰‘醉酒傷人’,而沈雲芝這個瘋子,以自己做餌,寧願傷了臉頰,也要讓她名聲盡毀,而後借此名正言順的借住侯府,妄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更想要謝州對她負責。

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薑綰笑著將杯中酒飲盡,垂眸下,一雙黑眸冷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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