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麵無懼意,還惡狠狠的朝著時杳身上啐了一口,“呸!死了也是活該,誰讓她對你動心思!”
“行行行,我們趕緊走吧。”
劉偉幾乎是連拖帶拽的才把人帶出了房間,他走的匆忙,全然沒看到角落裏目送著他攜帶老婆離開的背影,鬆了一口氣的封笙。
等時杳恢複意識已經是第二天了,她渾身疼的就仿佛被一輛卡車給碾壓了一樣。
可轉過頭看著早已經空蕩蕩的房間,又莫名的如釋重負。
她翻看手機看了看,收到的是一條謝謝的信息,而上一條則是她進酒店前發送出去的。
【你老公今晚在金盛505號房跟人偷情】
她沒辦法出賣道德底線,隻能耍了點小手段,雖然這代價遠比陪睡一晚來的大,可對她來說,很值得。
她拖著一身傷痛,勉強爬起身去浴室將渾身上下的血給擦拭一下,要不然這個模樣下樓必然要引起恐慌。
處理完後,她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房間。
還是那個熟悉的電梯,好巧不巧,她又撞見了封笙跟許小小。
昨天還詛咒時杳沒好下場的許小小,在看到時杳這遍體鱗傷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驚呼出了聲音,“你這是怎麼了?你經理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啊?需不需要我幫你報警?”
這個時候,時杳不禁暗自後悔,剛剛就應該從樓梯上滾下去,坐什麼電梯。
“小小,人家是出來賣的,兩廂情願,別把你的同情心耗費在這種人身上。”封笙嘴裏所吐出的每字每句都透露著冰冷,狠狠刺入她的骨髓。
許小小聞言,默默將想要攙扶時杳的手收回,不再吭聲。
時杳從來沒覺得坐一個電梯要那麼長的時間,久到她以為一個世紀都要過去了。
終於在她搖搖欲墜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時杳望著封笙那堅定筆直前行的背影,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發酸發脹。
以前的封笙看到時杳掉一丁點手指甲都會心疼的整晚睡不著覺,可現在......
她邁著猶如灌了鉛的雙腿出了電梯,每走一步都感覺天旋地轉,眼前視線越發模糊。
為什麼會這麼痛?
這撕扯般的痛感不是來源於身體,而是心臟。
在倒下失去意識的一瞬,她仿佛在耳邊聽見了一記熟悉的呼喚,“杳杳。”
“阿笙......”
看著懷中不省人事都還喚著那男人名字的時杳,顧淵咬牙切齒,“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時杳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鼻尖彌漫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嘶......”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起身。
“痛就好好躺著,動什麼動。”叱責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時杳抬眸,是顧淵。
“怎麼是你?”
看到她難掩眼中的失落,顧淵有些慍怒,“怎麼,看到我不是封笙很失望?”
“......”
她不予理會的沉默對顧淵來說形同於默認,心中妒火燃燒讓他忍不住譏諷,“就衝著你媽做的那些事兒,他沒在你倒下的時候踩你一腳已然是仁至義盡,你還希望他扶你一把?”
鐵一般的事實讓時杳在床單下的手暗暗攥緊,“跟你有關係嗎?”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又怎麼樣,我求你救了嗎?”麵對顧淵喜怒無常的針鋒相對,她也是寸步不讓。
“是啊,我就不應該救你,我應該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因為勾人老公才被打成這樣的。”
“你調查我?”
“你做的出來就別怕被人查。”
“既然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你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也恨我嗎?”
“我......”顧淵回懟的話語哽到喉嚨裏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啊,明明他現在應該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可為什麼,每一次看到她喪失尊嚴,受傷,墮落,這胸口就像是被石頭堵住了一樣,難道他就這麼賤?
“難道說你也想?你想要就說啊,隻要顧少你也肯花錢,我又不是不肯給。”
隻一瞬,顧淵腦子曾經為時杳壘砌出的女神石像轟然崩塌了。
他生生憋紅了眼,將時杳狠狠的摁在床上,“時杳,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什麼樣?”時杳一瞬不瞬的凝著他,笑得惡劣,“從在會所重遇我那天起你不就知道了嗎?隻要有錢,我什麼都不在乎。”
多少錢?要多少可以,多少錢?
他近乎失去理智,想要問出這番話。
可對上自輕自賤的時杳,顧淵又怕,也是在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想要時杳,想要他們的關係不僅僅於此。
“你可能剛醒腦子有點不清醒,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突然轉變的溫柔讓時杳揣測不出他在布什麼局,但這一番針鋒相對過後她實在是累得慌,無暇去剖析,閉上眼就陷入了沉睡。
等顧淵第二天找來時,早已人去房空。
休養了幾天,她才回到盛天,可剛進入後台打算換裝,就被楊濤扯到了辦公室。
“你怎麼還來啊!”
“經理,那事兒被你老婆發現我也沒辦法啊,你總不能拿這個辭退我吧?”她據理力爭道。
“這跟我們的事兒沒關係。”
“那是?”
“你真名叫時杳吧。”
“......”
“封笙回來了你不是不知道吧?他現在今非昔比,特地回來不就是為了報仇嗎?你還成天在他眼前晃蕩,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會所的所有人?”
鐵骨錚錚的事實如同巴掌般扇得她無力反駁。
“看見你真是晦氣。”楊濤嘴裏一邊罵罵咧咧著,一邊擺手轟趕,“走走走,那錢你也不用還了,就當是我倒黴賠給你的醫藥費,你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時杳前腳剛走,後腳會所的人就給楊濤傳話,“經理,封總來了。”
楊濤心花怒放,這不是巧了嗎?他剛把時杳這瘟神送走,立刻就可以去封笙這福神那邀功了。
“封總,您來的正好,我跟您說......”他將自己如何把時杳轟走的事情如是說了一遍。
封笙深諳的眼底一片平靜,瞧不出喜怒。
但他無聲的倒酒讓楊濤以為得到了認可,為能更加討好封笙,他不惜用下流的的言語侮辱著時杳,“以前啊,她被吹噓是娛樂圈的公主我還不信,直到她來了會所我才算是見識到了,她和誰都能開房的放蕩樣,跟‘公主’真沒有一點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