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喜上眉梢,“算,當然算。”
“一晚。”
楊濤正覺得這有些昂貴後,時杳接著補充,“我這八萬是借,你不用擔心吃虧。”
能白睡還不用給錢,這樣穩賺不賠的交易,楊濤自然是滿口答應。
“錢我現在就要,你可以寫個借據。”
“行行行,都依你。”楊濤直接從抽屜就拿出了幾遝現金,等借據簽訂好後,他熟練的掏出了一張房卡,“晚上見。”
為了避免楊濤中途變卦,時杳直接帶著錢去了醫院,直到繳納好費用,看醫生安排好手術日期,她才安心離開。
伴隨著夜幕降臨,時杳如約出現在房卡上的酒店跟前,摸索出手機發送出一條信息。
“叮!”電梯門打開,時杳抬頭看到電梯內正準備出來的男人心下一驚,下意識轉身要走。
可掉頭太急,迎麵撞上了身後走來的人,不僅包包掉落在地,裏麵灑落出來的東西更加是讓她方寸大亂。
被撞到的許小小不怒反還溫婉的道著歉,“抱歉,是我太急了,你沒受傷吧?”
時杳忙不迭低下頭用長發掩蓋麵容,試圖逃避她的視線。
“我幫你吧。”
“不要!”她想將那方正的小盒子撿起卻被許小小搶先一步攥在了手中。
四目相對的一瞬,許小小將她認出,“咦,你不是昨天在會所那個嗎?”
她依舊緊抿著唇,不言不發。
“喏,你的東西。”許小小手裏拿著替她撿起的避孕套。
這一刻,時杳覺得那個盒子宛如一塊燒紅的磚塊,遲遲不敢伸出手去接。
“小小。”電梯出來的封笙一步步靠近,走到了她身後。
許小小不作聲色的將東西塞回了時杳的包包,回眸一笑,“阿笙。”
“等很久了嗎?”
“沒。”
邊上的時杳心跳不可抑製的加快,假裝不在意,可微攥的雙手早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他一定看到了......
可這還不是最差的。
“封總,真巧啊,在這遇見您。”伴隨著楊濤那討好的聲音出現,讓時杳無處遁形。
“我們認識嗎?”
“封總您忘了,昨天我們在盛天見過,我是那的經理。”對於這剛回南城的商界新貴,楊濤自然是要鉚足了勁的巴結上。
“那你們是一起來的?”許小小問出心中疑惑。
“我跟妖妖有點公事要處理。”楊濤笑眯眯的,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哦......”許小小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後便找借口要走,“我跟阿笙還有飯局,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好的好的,二位有空再來盛天玩,酒錢算我的。”
麵對楊濤這諂媚奉承的模樣,許小小轉過身就是一臉嫌惡,等走遠了才開始吐槽,“帶著避孕套來酒店解決公事,我看啊,是解決那檔子事兒吧,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太不自愛了,為了錢這麼老都陪的下去。”
許小小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發現周遭空氣都因身旁的人變得陰冷起來。
“這經理說不準還有老婆,要是知三當三就更是惡心了,這種女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封笙眼底隱忍的寒光終是迸射而出,連著聲音都異常冷冽,“小小,我想起來我等會有個重要的視頻會議,這飯你自己去吃吧。”
“阿笙,阿笙!”
任憑許小小在後麵追著喊叫,封笙都置若罔聞,疾步往回走。
“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馬上知道楊濤今晚在金勝開的幾號房。”
他依靠在走廊的過道上,不顧酒店的禁煙標識掏出煙盒,手指輕抖,敲出了一根煙。
伴著辛辣的煙霧從口腔呼出,時杳那怯生生的模樣也漂浮在眼前。
六年......
本以為母親的逝世早就生生吞噬掉了對時杳的滿腔愛意,可在看到她一再出賣底線陪同其他男人時,逃避了六年的心卻在此時灼得滾燙。
與此同時,房間內。
剛進房的楊濤就按訥不住的摟著時杳上下其手,將她包裏的小方盒掏出來,“妖妖,想不到你這麼貼心。”
時杳忍下腹內的翻江倒海,用小手輕輕推搡著,“經理,你先去洗澡吧,我開個酒醒好等你出來。”
伴隨著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她的心也跟著絮亂,可卻是因為封笙,這兩回見麵,一回比一回不堪......
不稍片刻,房間的門鈴便響起。
“啪!”一個結實的巴掌迎麵打來,讓剛開門的時杳腦袋一陣懵。
來不及看清來人,下一秒,一個厚重的皮質手提袋砸到了腦袋上,接踵而來的是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踹到了腹部。
“你個賤人,敢勾引我老公,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伴隨著女人怒火燒心的叫罵,她的手提袋就像是流星一般重重落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串暴擊讓時杳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任憑打罵。
“老,老,老,老婆?”在浴室聽到聲響的楊濤身子都顧不上衝幹淨就出來查看,可這一看可嚇得不輕。
他老婆就像是獅子般猩紅了眼騎在時杳身上,一副要活扒了她皮的樣子。
“我要是不來,我怎麼會知道你偷偷背著我玩女人!”
見狀,楊濤自然是忙忙搖頭擺手,撇的幹幹淨淨,“不關我的事啊,是這個女人故意往我身上倒酒,讓我進去洗澡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是她想勾引的我啊!”
聞言,女人覺得手提包打的不夠重,索性直接搬起了床頭櫃上的那盞玻璃台燈。
“誒誒誒,老婆你這麼打是要死人的。”
可楊濤剛伸出阻攔的手就被女人一個眼神警示了回去,“你要是敢幫著這個小賤人,我連你一起打!”
楊濤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將手收了回去。
“哐當!”一聲,時杳在這一瞬疼的喉嚨喊不出一絲聲音,但從緊蹙成一團五官看,足以說明力道之重。
可女人並沒有因此罷休,繼續揪起她的頭發展開攻勢。
“饑渴難耐是吧,這麼喜歡勾引別人老公!不要臉的賤貨,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時杳的頭被按在牆上一下又一下的撞著,這慘烈的場麵讓一旁的楊濤都把臉給別過去,倒吸一口涼氣。
直到女人泄完憤,打的渾身酸痛才停止了這漫長的暴力。
看著時杳滿頭是血,如同死屍一樣的躺在那一動不動,楊濤顫顫巍巍的問,“她......她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