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也不是

可她是府邸裏唯一不怕我的人。

母親教我對待小妾該心狠，可我為她將那些姨娘庶子庶女驅逐後，她卻說我小小年紀心思歹毒。

父親更在母親將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的時候，怒斥我是瘋子。

唯有嫡妹，會抱著我說【姐姐不是瘋子，姐姐隻是用錯了方法】。

那時我七歲，嫡妹四歲。

她不接受我對姨娘所做的一切，卻不曾畏懼我，隻是跟我說，人都會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那天嫡妹隨母去參加宮宴，說回來給我帶宮裏的糕點。

我沒有等來糕點，隻等來她的屍體。

參加宮宴的人都說，嫡妹勾引太子被人發現，驚慌失措之際失足落水而死，行為不端，死不足惜。

嫡妹失足落水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她自幼水性極好，甚至救我一命。

可那時她的屍體就在我眼前，她才剛及笄。

她說要給我帶糕點，卻食言了。

甚至世人皆說她不知廉恥，勾引太子殿下。

我的嫡妹乖巧懂事，她會教下人讀書識字，會開善堂收留乞兒，冷宮出來的太子，又怎配她勾引？

嫡妹下葬後，我走出偏院，跪在父母跟前。

【往後女兒替妹妹盡孝。】

父母畏懼我過去的手段，可長樂侯府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了。

我收起獠牙，學著嫡妹的樣子，讓父母放心。

不過一月，我便從跟著母親入宮的婢女那得知了那日真相。

那天長公主同太子衣衫不整被嫡妹撞破，故意跳了池塘裝無辜，嫡妹救她，她卻將嫡妹淹死在池塘裏。

婢女是嫡妹撿來的乞兒，這個真相，是她費盡心思打聽而來。

她與我一樣，不信嫡妹勾引太子。

【往後跟著我，可好？】

一個人行事諸多不便，擁有共同的目的，往往是最合適的同伴。

我不需要同伴，可嫡妹說過，一個人前行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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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弘為了抹去昨夜的荒唐，與我同床共枕，免了早朝，僅僅是同床共枕，什麼都沒做。

薑弘對安樂的心思是複雜的，她不是他的親妹妹，可隻能是妹妹，當年冷宮情誼做不得假，但他而今是帝王。

因此，安樂闖進來的時候，薑弘氣惱憤怒！

未出閣住在宮裏的長公主，竟然滿身的歡好痕跡。

徑直的提醒著他昨夜有多荒唐！

巧兒是我最貼心的婢女，她將安樂趕了出去。

【大膽宮婢，你放開本公主！】

【皇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沒有生病！】

安樂以為她同薑弘成為最親密的人，薑弘就會唾棄我。誰知道，一覺醒來，她感染風寒需閉門謝客，而我依舊是她的嫂嫂，大陵朝的皇後。

我讓薑弘不用起身，交給我來處理。

我簡單做了打扮，去見了安樂。

安樂被巧兒桎梏在位置上，不坐也得坐。

【你以為皇兄愛你嗎？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攔著本公主見皇兄！本公主讓皇兄把你們都殺了！】

我不予理會她的妄言，命太監打了一盆水放在了安樂座椅旁的桌上。

衝著巧兒使了個眼色，巧兒明了的將安樂頭按進去盆裏。

冬日裏刺骨的冰水，我早就想讓安樂嘗嘗。

我瞧著安樂雙手在掙紮厲害，應當極為痛苦，過了一會，算準她將死未死，我讓巧兒鬆手。

【長公主，您感了風寒，胡言亂語，本宮身為您的嫂嫂，該教您清醒些，還望不要見怪。】

【陛下剛登基一月，昨夜大婚，我們琴瑟和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