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扔掉

扔掉手中的雞腿，我就要往外奔。

「今兒個天氣冷，讓歡嬪大哥來錦秀宮吧。」

已在門口的我身形一頓。

「難道你忘記了，這幾日.你都住在我這，合.歡苑想必爐火都未曾點吧。」

一句話提醒了我，可不，自從入冬我就搬至了錦秀宮了。

邁出去的腳又退了回來。

「太後娘娘善解人意，臣妾謝太後娘娘。」

我笑嘻嘻地福身行禮，坐回座位時忍不住晃動著小腿誇讚起哥哥來。

「太後娘娘有所不知，我哥哥生得玉樹臨風，才貌雙全，乃是京城中有名的四大美男之一。」

「並且大哥對我極好，不像二哥三哥四哥總是欺負我，尤其是他們娶了嫂嫂後，老是不讓往外趕我。」

「那你大嫂呢？」

太後眉梢微挑，問的輕描淡寫。

我癟癟嘴巴，歎了口氣。

「我大哥說要寧缺......寧缺？」

我摳摳手指，絞盡腦汁地想著後麵的兩個字。

「寧缺毋濫？」

「對對，大哥說娶親寧缺毋濫，要娶他就娶自己喜歡的。」

太後娘娘總能猜透我的心思，我忘乎所以，跳下椅子掛在了太後娘娘身上，並且親昵地蹭了蹭太後娘娘的脖子。

「歡寧，不得無禮！」

大哥帶著一襲寒意走了進來，看到我的樣子，眉心微微地蹙了蹙。

「無事，本宮習慣了。」

太後娘娘嫣然一笑，目光落在哥哥身上。

「在下趙子寧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不必拘禮，趙將軍請起。」

客套的寒暄過後，太後娘娘賜了座，我看哥哥身上未化的雪花，我連忙從太後娘娘身上滾下來，上前幫他拍打。

今日大哥穿了一襲墨色鑲邊的錦袍，袖口處滾著暗色的花紋，眉眸炯炯，儀表堂堂。

「哥哥真是的，下這麼大雪怎麼不撐把傘，看你衣服都淋濕了。」

我絮絮說著，倒把哥哥一驚，他按著我就要下跪。

「太後娘娘，我妹妹她打小癡傻，不懂禮數，還請太後娘娘見諒。」

「趙將軍言重了，歡嬪天真討喜，本宮很喜歡她。」

不對，將軍？

哥哥原先隻是個兵部侍郎，怎麼成將軍了？

正在我納悶之際，哥哥突然開口。

「微臣代妹妹感謝太後娘娘。」

「常聽皇上提起趙將軍，多年未見，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依舊。」

太後娘娘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盞，親手遞在哥哥的麵前，哥哥連忙起身相謝。

「多謝太後，聽聞太後娘娘力薦微臣，微臣感激在心，定會不負厚望。」

力薦？

我不解地看向太後娘娘，卻見她目光一直落在哥哥的身上。

「趙將軍才華橫溢，打小就熟讀兵書，對行軍打仗非常在行，本宮也是舉賢而已。」

越說越離譜，他倆啥時候認識的？

太後聲音清淺，不知道為什麼，聽上去竟有幾分淡淡的失落感。

「太後娘娘謬讚了，微臣不過爾爾。」

哥哥不卑不亢，我突然想起什麼，睜大眼睛看向太後。

在哥哥的房間裏，我曾見過一些畫像，現在想來，那些女子與太後竟有幾分相似。

難不成？

我的心裏開始瘋狂猜疑，不過很快又被我否認。

怎麼可能呢，一個貴為太後，一個隻是一介平民，天差地別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見我不語，哥哥突然開口。

「邊境戰爭吃緊，皇上派我明日啟程，歡寧，你在宮裏要好好的，聽太後娘娘的話，知道嗎？」

「大哥，戰爭吃的都緊張了，為什麼還要你去？」

皇後娘家哥哥張誌忠是鎮守邊境的大將軍，坊間都說英勇雄武，打仗如神，我搞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哥哥前去。

「傻丫頭，不是吃的緊張，是需要增援。」

哥哥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看向太後。

「太後娘娘，歡寧腦子不好使，還請娘娘多加照拂。」

「眼下有本宮在 歡嬪身邊盡可放心，倒是將軍你，戰場上刀劍無情，你可要多加小心。」

「都說刀劍無眼，哥哥要多加小心 。」

我學著太後娘娘，在哥哥出宮時，出聲叮囑。

哥哥伸手撫了我的臉一下，匆匆消失在風雪之中。

溫熱還留在臉上，想到別離我忍不住眼眶一紅。

夜色深沉，我笨拙地穿針引線，連夜為哥哥縫製了一副暖襪。

第二天一早，我便向皇上請命去送送哥哥。

「聽聞邊塞天氣多變，這件披風是上好的獸皮做的，你替本宮送與他吧。」

太後輕描淡寫，但是我卻知道這麵料價值連城。

太後做的披風是用他朝進貢的布料做的，質地上乘，在這宮中，除了皇上，我還未見別人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