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急救

我小臉憋得通紅，下意識地手上用力擠壓著小腹。

海姆立克急救法練習過許多遍，沒想到此時派上了用場。

「趙歡寧，你甭想裝，本宮是不會放過你的！」

皇後冷眸，對於我的有失禮儀愈加厭惡。

用力，用力，用力——

「咳咳......」

食物擠出口腔，我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皇後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

「啊，趙——歡——寧！」

擠出的包子不偏不倚地咳到了她花團錦簇的身上，爾後又滾落在地。

盛怒之下，皇後的一張俊臉變了模樣，要罰我去浣衣局。

「這丫頭也不是成心的，皇後何必如此計較呢？」

太後娘娘將我擋在身後，緩緩開口。

「母後，如果任其下去，這丫頭會更加無法無關的！」

皇後恨得牙癢，怎會輕易放過我。

雙方正在僵持，一襲明黃色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這麼熱鬧？」

爹說關鍵時刻抱大腿，那我還等待何時。

於是嘴巴一癟，我搶先一步抱住了皇上的大腿。

「皇上，臣妾剛才犯了錯，惹皇後不高興了，求皇上責罰。」

皇上蹙眉，但卻並未踢開我。

「朕見過求饒的，還未見過求罰的，你說說你是不是傻？」

「臣妾不是傻，臣妾是想起爹爹說的知錯就改，善莫......」

我瞅了瞅旁邊的翠娥，翠娥會意，邊張大嘴巴邊比劃。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朗聲開口。

「知錯就改，善莫大於天！」

在場的人哄一下子笑了起來。

「皇上，您當初點名要這丫頭，是不是讓她來逗樂子的？」

皇後目露揶揄，一張俏臉上寫滿了嘲諷。

「這丫頭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她癡癡傻傻的，皇後就不要同她計較了。」

太後說過的話又被皇上重複了一遍，皇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既然太後與皇上都這麼偏袒這丫頭，那臣妾也不好再說什麼，隻不過為了以防她再次犯錯，臣妾建議派方嬤嬤教她幾天規矩。」

跟方嬤嬤學規矩？

天哪，那豈不是又要被扒層皮。

我不禁仰天長歎。

皇後這不典型的公報私仇嗎？

「皇後，方嬤嬤年事已高，就不要再驚動她了，我看還是將這丫頭留在本宮的宮中，我調.教她幾日吧。」

太後娘娘英武，一句話為我解了憂愁。

「好，就依母後所說。」

皇上點頭同意，倒是皇後心有不甘，射向我的目光裏滿是憤懣與怨懟。

看著她吃癟的表情，我的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丫頭丫頭地叫也不方便，我看就封你個歡嬪吧。」

臨走時，皇上突然駐足，看向我罕有的一笑。

我以為皇上都是崩著臉呢，沒想到笑起來卻也是勝卻人間無數，溫潤君子呐。

送走了兩尊大神，院子裏又恢複了平靜。

「剛才嚇屎我了，我可不想去學規矩。」

我撫摸著“砰砰”跳的胸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來，你說說看，為什麼不想學？」

太後娘娘莞爾 ，伸手遞過來一碗菊.花茶。

我將喝花茶一飲而盡，然後嗓門大開。

「方嬤嬤脾氣可大了，入宮前學規矩時，她差點把我吃了！」

我表情誇張，惹得太後娘娘笑了起來，而後雙喃喃自語。

「她雖然嚴格，但是這些規矩卻也是在宮裏要遵守的。」

「話本上說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

關鍵時刻掉鏈子，片刻卡殼後，我突然眼睛一亮。

「就是不能當蠶蛹子。」

「蠶蛹子？」

太後娘娘一愣。

「蠶蛹子就是撲愣蛾子她娘。」

我著急解釋，於是邊說邊舒展開雙臂，學飛蛾忽閃著翅膀。

「撲愣蛾子她娘？」

一句話逗笑了她，礙於禮儀，太後隻好拿帕子遮住了臉龐。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太後娘娘紅著臉戳了戳我額頭。

「傻丫頭，什麼蠶蛹子，那叫作繭自縛！」

我撓撓頭，「太後娘娘學富好幾車，臣妾亂弄斧子，讓您見笑了。」

「亂弄斧子——，哈哈——」

錦秀宮裏笑聲陣陣，就連旁邊的宮女也都笑彎了腰......

理所應當的，我成了錦秀宮的常客。

雖說位分低，但是借著太後的光，就連禦膳房送的飯菜，也都好了不少。

「看來爹說的抱大腿是對的呢。」

我愜意吃著桂糕，笑眯眯地依偎在太後懷裏。

轉眼間，秋去冬來，第一場雪飄然而至。

我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隻鴨腿，在太後娘娘宮中正啃得歡實，突然一個宮女來報。

「太後娘娘，歡嬪的哥哥入宮探視，現在正在合.歡苑候著。」

「我哥？！」